並非墨掉吃定老仙,而是被現實逼出來的無奈。他抹掉眼淚說,“誰讓咱們是男人呢?”
“你這句話我喜歡聽!”老仙回憶道,“你不用說了,上初中的時候我便談情說愛,情深意長,直到現在就是沒有一個人陪我說話,更別想帶著回老家過年。”
墨掉伸長脖子問道,“你會這麼不濟?”
“記得那年冬天,終於有個女子答應我先去旅行,再回家過年結婚,半道上接到信,母親過世了,我怎麼有心情和她慢慢悠悠地談情說愛回到老家呢?於是轉身奔回家守孝。”
“沒有跟你一道回家?”
“沒有。”
“後來沒再找她,或者再找一個?”
“有。”老仙低下頭說:“後來我又交往了幾個女朋友,其中一個願意跟我回家,於是就帶著她回家見父親。爸爸見到她的那天晚上就死了。”
“為啥子?”
“高興死了唄!”
“她沒有嫁給你嗎?”
“沒辦法。”
“為什麼?”
“親戚朋友說她是喪門星。”
“她受委屈哭著走了?”
“是的。”
“從那以後呢?”
“我就不再戀愛了。”
“怎麼現在又跳廣場舞了?”
“死後火煉過,忘記煩惱了。於是又想戀愛,而且天天都想談戀愛,主要是圓夢。”
“什麼夢?”
“活著沒有人愛,死了愛一回。”
“你恨他們嗎?”
“他們是誰?”
“你父母啊。”
“為什麼要恨他們?”
“不是他們耽誤了你的婚姻大事嗎?半道亡母,回家亡父,看來他們死活都不願意讓你娶老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