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商策冷冷望了鐘琴一樣,沒有說話,還以為這女人真的是識趣,現在看來,只怕是別有所求。
“你說。”東陵商策冷聲道。
鐘琴早就習慣了這個帝王詭異多變的性格,神色依舊溫婉柔順,沒有絲毫之前的強硬,“臣妾想要問,淩霄那個孩子在哪……啊!”
鐘琴十分驚恐地望著突然掐著自己脖子的東陵商策,感覺到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可是卻不敢掙紮,杏眸裡一下子充斥著盈盈的淚水。
“你找淩霄做什麼?”說起這個,東陵商策簡直無比窩火,幾十個人,連一個小孩都找不出來,放虎歸山,搞得他整日裡對付夜修冥的同時,還不得不分出心關注此事。
尤其是,一提到淩霄,東陵商策都不可避免想起淩蔚臨死之前的詛咒,“生生世世,求而不得,鰥寡孤獨”,彷彿觸動他心底隱藏得最深的秘密,讓他再怎麼樣也平靜不下來。
東陵商策扣著鐘琴脖頸的手越收越緊,心中竟然泛起一種詭異的快感。
“咳咳……咳咳……”鐘琴小聲小聲地咳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睜大的杏眸猶如秋水晃動著,漣漪點點,晃了心神。
東陵商策有那麼一瞬間,以為眼前這快要沒氣了的人是虞子蘇,一下子就松開了手。
“咳!咳咳!咳咳!”鐘琴一下子癱軟在地上,一隻手捂著嘴巴,咳得撕心裂肺,半晌才斷斷續續道:“臣妾……臣妾只是……擔心……那個孩子……”
這個男人簡直是個魔鬼,暴君!鐘琴完全相信,要不是自己剛剛那肖似明德皇後的容貌,不知道哪根弦觸動了這個魔鬼,他是真的想要殺了自己!
鐘琴目光劃過一抹暗色,心中難免悲愴絕望起來,原本以為和自己的青梅竹馬分開入宮,那元帝好歹是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她在宮中也不一定會很難過。
卻沒有想到,到底是她太天真,能夠殺父弒兄登上帝位的人,怎麼可能真的溫柔完美,那些不過是隱藏他陰鷙狠辣的表象罷了!
“擔心?”東陵商策勾唇冷笑,漠然挑起的陰沉目光中散發著狠辣的殺意,“淩蔚通敵叛國,你還擔心一個該死之人,看來孤的愛妃……”
鐘琴聽懂東陵商策潛在的話語,顧不得傷心,一下子跪在地上,急聲道:“陛下恕罪!咳咳!臣妾咳!並無此意!”
因為說的太急,又忍不住咳起來。
東陵商策臉黑得都快滴出墨汁來,一甩長袍,冷冷踏出營帳,一連一月都沒有踏進一步,營中將士由一開始猜測紛紛到後來的著急備戰,鐘琴那一塊,最後徹底被眾人忽視了。
景國皇宮,原本早該寂靜的鳳棲宮此時正是吵鬧的時候,碧容飛快地引著太醫院對兒童病症有研究的任太醫,匆匆往偏殿而去。
“任太醫,快點給淩霄妹妹看看吧。”夜大寶瞪了一眼不安分的夜小寶,對欲要行禮的任太醫道。
任太醫來不及思量一歲多的小娃叫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妹妹,是一件多麼怪異的事情,就急忙給這個突然被送入皇宮的小女娃診脈。
還是老樣子,心事重,半夜又受了涼,所以發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