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已經比之前要大許多,但在這陰森森的地界連只老鼠也喚不出來,更不見擄她那個人的身影。
她心裡不安,抱著手臂慢慢坐下去,縮了縮,很小的一團。
不見天日……連時間也不知道。
貝茜的手有點抖,抖著抖著攥緊成了拳,在沒人看見的視角裡,一雙雪白的尖牙伸出了唇。
不知又過多久,終於隔著一層稀薄的空氣聽見了來自外頭悶悶的腳步聲。
悶是因為牆體阻隔,但她很清楚地知道那人是在下樓梯,倘若還分得出閑心去數,大概是踏到第三十七下
便到了這間牢房的門口。
鑰匙碰撞的叮當聲在這樣緊張又沉重的氛圍裡有種不合時宜的清脆。
門外那人順利開啟房門,腳下無聲地走進來。
進來時帶了外面的一束光,這光照亮貝茜的身影,也一瞬間晃到了她的眼睛。
那人長而厚的黑鬥篷拖到地板,從寬大的袖口裡伸出來一隻手,輕輕打個響指,才知道房間裡原來有那樣
多蠟燭,受魔法驅使一般驟然燃燒起來,牢房登時亮如白晝。
他就完完全全看清楚了蹲坐在鐵籠裡的貝茜。
衣著精緻華麗的小吸血鬼老早醒來,手和臉都給碰得有些髒,但那冷漠漠的表情同她眼裡彌漫開的深紅卻
有些出乎他意料,對視幾秒,他發出桀桀的難聽笑聲。
在他笑的那兩秒,貝茜突然撲飛過來,力道之大速度之迅猛,是起了殺心的。
但她沒能成功。
這牢房之中專門為她又設了一個高大的鐵籠子,籠外有籠,縱使手能夠透過空隙伸出去,卻還是被一層空
氣屏障般的抵抗反彈,生生逼得她倒飛回去,撞上籠子另一邊,五髒六腑都給撞得好不難受。
那男人看得津津有味,兩步過來,抬手在鐵籠上一撫,勾下一撇已經幹涸了的殷紅粉末,嘲道:“省點力
氣,就算你體內有希裡蘭德的血也變不了是個接受初擁才獲得永生的低等血族的事實,拿什麼對抗純血的血
液?”
貝茜咳嗽兩聲,覺得胸腔裡好受些,才慢慢抬頭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