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銀白色的眼睫果然顫一顫,情緒跟邏輯思維能力都相當穩定,冷冷道:“所謂男人……大概也是個吸血
鬼。”
“說得很有道理。”赫恩點頭表示同意。
“於是我很想問你一個問題。”弗雷德歪了頭,略起些興致,眼睛卻只盯著手中把玩的酒杯,不緊不慢
問,“發現她的那時候,山洞裡除了水晶棺除了她,還有沒有別的東西?”
王子一直彎著的眸才平緩了些,這麼平靜地看人好似還更加省事,減少了眼部肌肉的負擔。
但他笑容一直都是親切又好看的,因著那副溫溫的脾性,即便不茍言笑也不會令人覺得壓迫,此刻倒是認
真地依照弗雷德的問題去想了想,半晌重新對上他的視線,終究搖了搖頭。
“沒有。”赫恩道。
弗雷德眉一揚,完全不意外,又伸手去倒了一杯水,豪飲得薄唇邊溢位些水澤,末了低聲道:“好,我知
道了。”
將軍的病剛剛好就要趕路,王子殿下不勸,任旁人磨爛三寸舌也無法阻止第二日天剛矇矇亮,士兵已在宅
邸外整裝待發。
弗雷德的馬仍舊是最好最快的那匹,軍士唯恐他病後虛弱,然而看著此刻腰身挺直坐在馬背上,連淡淡一
眼掃過來都令人發怵的將軍,只覺重新找回同他面對面時那種背脊發涼的感覺,甚至還更強烈些,一顆心原本
要放下去,因為被看了又提上來,這麼不上不下,倒也已經很配合地願意護航出發。
弗雷德的身邊沒有蘇。
鋼琴師不知留在宅邸裡抑或先走一步,居然沒有人過問,弗雷德也不問,只當昨日沒有來過這個人。
納蒂的城主很恭敬地領著人送別將軍。
他跟前有更重量級的王子殿下,因而這一份送行意看起來有些薄了。
赫恩原本要騎馬送弗雷德一段路,被弗雷德拒絕。
這會兒除了路上小心也再沒有別的話要囑咐弗雷德,但站在那裡看著他手握韁繩,萬事俱備卻還暫時又不
打算啟程的模樣,赫恩也沒有表現出不耐煩,仍舊這麼跟他說兩句話。
“我落下東西,叫人回去拿。”弗雷德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