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茜聞言,捏著赫恩衣服的小手鬆開些,連帶著慢慢撤了牙上的力氣,將他脖上傷口處的血舔了舔,被他臂彎摟抱著的腰肢纖細柔軟,她往後藉著他的力氣坐直身子,抬了雙眸同他對視。
小嘴給他的血染上了飽滿的玫瑰色,誘人採擷的,立時令人回想起方才她輕輕擦過他唇角的觸感。
怕是一不小心要上癮。
赫恩被這麼水霧濛濛的碧眸瞧著,不由溫溫笑起來,和顏悅色道:“怎麼?”
王子殿下現在已是半坐半躺在了床上,任憑推倒的樣子,領口的銀釦子開了兩個,再往下解恐怕也無妨。
旁人不敢設想,但倘若換了坐在他懷裡這個要伸手來扒他的衣服,全過程暢通無阻也未可知。
貝茜坐在赫恩腿上,不作聲地看了他一會兒,雙頰浮上淡淡的粉,吃飽了精神頭也足起來,忽然伸出小手,去撫他的頭發。
發梢上的薄雪化後成了剔透的水珠,手指摸上去也有些沾濕。
赫恩縱容地放任了她的小動作,捱得這樣近,視線難免落在她長裙領口嫩嫩胖胖的兩團上,隨即轉過臉去望別處。
小人兒分明還微醺地陶醉著,即便聽見,此刻也分不出神去回應他的話,挑著他的頭發玩了一會兒,又軟軟地偎過來,道一聲“還要一點”,小臉便又埋去了他頸彎。
赫恩便順著她的動作往下整個人都躺在了床上,頭枕著她的枕頭,輕輕一嗅都是一枕的香氣,才緩緩地閉上眼睛,眉梢流露出幾分淡淡的倦意來。
這次出行不太順利,他回來時趕路趕得急,並沒怎麼休息,不過是在停下用餐時稍稍闔了會兒眼。
如今抱著了懷裡的這個,倒沒其他要牽掛的,別的事情不急著處理可以暫且緩緩,閉目養著養著神竟漸漸入了夢。
貝茜因一連三條為進食難受得很,白天也沒有閉眼,待又嘗了最後一口,舒服得渾身酥酥軟軟,心滿意足,便在他懷裡動一動,小聲地叫了一下“赫恩”,沒有人應,她在他懷抱裡又很溫暖,不知不覺也一同睡去。
維克託歸置完手頭的事情,腳步不停地又跑到西塔來。可惜還沒能看見赫恩,便被安娜貝爾攔在了貝茜的臥房外頭。
“殿下晚了整整一天才回來,出什麼事情了麼?”安娜貝爾問。
提到這件事情,維克託的表情便嚴肅起來:“格林說回來的路上隊伍遭到襲擊,幸好殿下冷靜,又有弗雷德大人在,總算有驚無險,沒人受傷。”
格林是親衛隊隊長的名字。
“襲擊。”安娜貝爾將維克託的話咀嚼須臾,“哪裡派過去的人?”
“暫時還不知道。”維克託嘆了一口氣,鬱悶就鬱悶在這一點上,但隨即一掃喪氣的神色,“弗雷德大人已經接手過去,費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查出來的。”
他伸長脖子,視線越過安娜貝爾往貝茜臥房的門縫裡鑽,奈何眼力有限,什麼也看不著,伸長耳朵聽更是一點兒動靜都聽不見,只能小聲問安娜貝爾:“安娜貝爾大人,殿下什麼時候出來?他還沒有用晚餐。”
安娜貝爾就笑了一下:“不清楚。”
結果等了大半個晚上。
赫恩這一覺睡得比以往要熟,因而從不曾懷裡抱著人一起睡的,睡夢朦朧中也沒覺得如何不習慣,最終是貝茜放在他胸膛的小手動了一下,才令得他緩緩睜開眼。
映入眼簾的是同他自己臥房完全不同的裝飾與跳動的燭火,赫恩低頭望去,金發的小人兒睡得正香。
甜美又無害的模樣,任誰看見也不會聯想到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