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見吸血鬼貝茜很害怕,一整天都沒有出門,窩在房間裡裹著被子,胃口也不大好。
她倒是自始至終都沒有嚇得哭起來,只是很希望父親在身邊,倘若抱抱她,多少能減緩心頭的恐懼。
但身旁沒有人。
天漸漸黑下來,胖女僕開門勸她下去吃點東西,給她搖頭拒絕,只得又關上房門退了出去。
貝茜坐在床上抱著枕頭翻自己的小盒子,裡面有父親外出時寄回來的信和小禮物,展開來一張一張地看,大概有些撫慰心靈的作用,小臉漸漸平靜,褪了些懼色。
精神鬆懈下來,再晚一些,她開始犯困,收好盒子想睡覺,聽得窗邊響動,看見窗戶沒有關好,但記得窗戶之前一直是密閉著的,有些猶豫,探著頭盯了那扇窗許久,最終還是滑下床去,想要關一關,否則夜裡風吹動了吵鬧也睡不了安穩覺。
關窗子時平安無事,怕就怕在掩窗戶那一下,貝茜不經意往窗上望了一眼,身子霎時便僵住不敢動,心肝又加速跳起來,小手抓得緊緊。
那燭光映照在窗子上,分明還映了一個人的影子。
這簡直是恐怖故事的開頭,在她經歷過昨天驚心的一幕之後尤其嚇人。
貝茜還背向站著,緊盯那身影,辨認是否昨夜那個吸血鬼的輪廓。
那人表現出點兒耐心,見她不動,就在原地等她轉身。
可還是春季,小人兒卻似凍在了那裡,無聲僵持中他耐性耗盡,往她的方向走了一步。
貝茜熬不住,小臉雪白地回過身去,隨即卻很驚詫地微微啟開了唇,脫口而出:“是你!”
眼前站著的赫然是幫助她逃離了吸血鬼魔爪的銀發男人,穿一件鑲嵌了銀扣的黑袍,長得很高,走前來影子能完全籠罩她。
他聞言挑了挑眉,莫名地表現出幾分愉悅。
這樣的笑意出現在他唇角自然很動人,然而即便這個男人再漂亮,入夜時分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她房間裡,還是很令人害怕,完全生不出欣賞之心。
貝茜相當警惕,悄悄往後面挪了挪。春天很暖和,她穿的睡裙並不厚,裙擺下露著白白的小腿。
任誰也知道不能這麼給一個男人盯著看,她抱著手臂,鼓起勇氣又說了一句:“不管你怎麼進來的……請你現在從我的房間出去,否則我要叫人了。”
他聞言嗤笑了一聲,自然笑她的威脅,那緊盯著她臉的灰瞳緩緩下移,在纖細白皙的頸上打轉。
倘若貝茜知道這是吸血鬼在渴望她的血,必定奪路而逃,但即便此時她想,也已經沒有了機會。
希裡蘭德動作得太快,離她話音將將落下也不過瞬息的時間,幾乎還沒看清便到了身後,她本來離牆沒有多遠,擠進來一個人,貼得太近,很方便地就禁錮了她,涼涼的呼吸噴在頸上,驚得她一縮,但獠牙入肉的痛感下一秒便透過面板傳來,隨即就聞見血的味道。
是她的血。
他咬得並不深,淌出了顫悠悠的血珠便收了力,伸舌撩一下,那已經泛起猩紅的眸難以自抑地眯了眯,將懷中顫抖的小人兒摟得緊些,低聲道:“是這個味道。”
貝茜無論如何想不到他也是吸血鬼,腦中一片空白,脖上的疼終於刺激了求生本能,令得她開始掙紮,但箍著她的手臂根本鐵一般,怎麼也掙不開去。
她開口要叫,他卻似早料到會有這麼一個舉動,大手先抬起來捂了她的嘴,唇碰一碰她嫩嫩的頰,道:“別害怕,伊麗莎白。我會給你最好的。”
貝茜無暇探究他怎麼知道的自己的名字,命懸一線的窒息感卡在喉頭,還沒等喘一口氣,便覺一陣眩暈,好似已經完全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整個人閉了目倒在他懷裡,沉沉睡去。
再度醒來是在一座軟紅的棺裡,希裡蘭德對她進行了初擁。
在經歷一番夾雜著血族初擁的極度快感的痛苦之後貝茜恢複清醒,伸手摸一摸,肌膚已然失去了溫度,一張口,觸在手指的牙尖銳得令人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