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俯著身，手還擁在胸前裹緊外套，擠出的風景有點壯觀，顧言忱淡淡掃了一眼，心想小姑娘確實是長大了。拿出手機，按亮螢幕，說：“我撥給你。”
車窗外的姑娘突然發難，毫無預兆一伸手，抽出他的手機，語氣輕快：“我來。”
撥出自己的號碼，很順手地加了微信，還在他手機上點了透過驗證，才心滿意足地把手機還給他。
晃了晃手機，頗為得意，“有事聯系哦。”
顧言忱看著一瘸一拐又從車前小跑過去的人，無奈扯了下嘴角。
莫曉趿著一次性拖鞋走了好長一段路才發現自己的高跟鞋落在顧言忱身上，再一看，身上還穿著他的外套。這會兒他已經在回去的路上，於是按亮手機找出剛加的那個微信。
他的微信名端端顧言忱三個字，和自己差不多，想來他們都是簡單隨意的人，只不過那人更簡單，微信連個頭像都沒換，朋友圈幹淨得空無一條。
確實，微信對顧言忱而言只是個通訊工具，鮮少和誰發資訊閑聊，有事情直接電話聯系。他是將車穩穩停在地下車庫，拿起手機準備下車時才看到未讀資訊的，一開始還以為是廣告推送。
隨手點開。
上面一句是系統提示的一排小字：你已新增了莫曉，現在可以開始聊天了。
下面一句是偷加微信的姑娘發來的資訊：一件黑不溜秋的外套換了本姑娘美美的高跟鞋，你賺大了。後面跟著個得意的小表情。
側目一看，一雙裸色高跟鞋，七歪八倒地躺在副駕座前邊，顧言忱突然覺得胸口有點疼。
明明知道他在開車不能回複，準確的說應該連資訊都沒看到，但莫曉還是忍不住一分鐘看三次手機，手機明明暗暗十多次才輕嘆口氣去找跌打藥。剛才光顧著撩騷，藥都忘了上。
拍戲難免磕磕碰碰，何一南自家配製的跌打損傷藥酒效果奇好，她時不時會給莫曉帶一些過來。
莫曉翻出藥酒放在床頭櫃上，又看了眼手機，還是沒有新資訊。撇撇嘴，脫下西裝外套，用衣架規規整整地掛好，和自己的各種時裝掛在一起，感覺多了一起牽連。
拿了浴巾去衛生間，卸妝洗澡吹頭發一系列忙完後，裹著浴巾坐到床頭，先按亮手機檢視有沒有未讀資訊，結果證明懷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倒出一些藥酒在掌心，再抹到膝蓋上，搓熱活血。中藥味很重不太好聞，莫曉單腳跳著去開窗戶。第三個腳步落地的“bong”聲隱約伴著一聲“嘀~”。
莫曉心裡一喜，又不太確定是不是他發來的資訊，慪氣似的先去開窗戶，還沖著窗外深吸了幾口氣才回來。
一條微信未讀資訊。
顧言忱：兇器有什麼好賺的。
莫曉笑死，抱著手機淺淺仰面躺在床上，想了想，回複：外加一個兇手，會揉胸的那種，賺嗎？
然後莫曉翻來覆去直到睡著都沒有收到回複...
實際上，顧言忱是在洗完澡準備刮鬍子的時候順手回複了她的出品資訊，剛抹好剃須泡沫資訊就來了，他一隻手拿著刀片刮鬍子，一隻手舉高手機點開資訊。
淡淡一瞥，表情一滯，手上一個不小心用重了力，後果是下巴上留下了一道口子。
顧言忱沒了耐心，快速刮好鬍子，用清水沖洗幹淨。
臭丫頭還真是大膽直白，一點都不矯情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