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懷抱很溫暖、很結實,她雖然一直都很怕他,但是有他在的時候她還是會莫名地安心。
如果換做是以往,她從來不會對他這樣主動靠近,周覺山察覺出不對,他蹙眉,低頭看她。
“你怎麼了?”
他語氣溫柔了一些。
在思搖頭不語,她睫毛霎動,輕輕地環住了他的脖子,嘴唇卻越來越白,呼吸也越來越弱……
周覺山瞬間反應過來。
他掀開她上衣,一把十厘米長的拆信刀正紮在她的腹部,一股鮮紅的血液從她身體裡流淌了出來……
他瞠目,怒火直燒,抱起她就往樓下狂奔,不禁破口大罵。
“你t瘋了是不是?!”
在思安逸地閉著眼睛,將頭靠在了他的頸窩裡,“我……如果沒死……你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我好不好……”
她沒紮在致命的部位,只是留一點血,應該不會死的。
周覺山顧不上那麼多,“你給我閉嘴,活下來再說!”
他用臉貼了一下她的額頭,疾步跑下樓,急速閃過的身影驚動了一整條街的哨兵和巡邏兵,沿街計程車兵紛紛探頭看過來,村民們也在納悶是怎麼一回事,鮮紅的血液滴落在途徑的樓梯和街頭巷口,村裡的小孩子被他嚇得大哭小叫。
陳醫生正在村口的竹棚裡檢查傷員的情況,他剛開啟醫療箱,聽診器還沒有拿出來,身後,周覺山突然抱著一個滿身是血的女人跑了進來。
他赤裸著上半身,頭發還濕著,渾身是汗,腹部和褲子上沾滿了新鮮的血痕,連鞋子在路上都跑掉了一隻。
……
誰也沒見過周覺山這麼狼狽的樣子。
馮連長正巧也在,他拿起板凳湊過來看看。
“團長,這……”
“救人!瞎嗎!都t給我讓開!這女人今天要是死了,我就讓你們挨個去地雷區給我走一遭!”
“……”
整個竹棚的人霎時間四散奔逃,連瘸了腿的湯文都跑得一溜煙兒的快。醫務組的人留在原地,一個個面面相覷,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周覺山把人平放在了最近的涼席上面,陳醫生連忙交代幾個護士準備麻醉藥和手術刀。
在思面無血色,周覺山轉身要退出去,她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叫住他,有氣無力。
“等等,你……”
剛剛的事情,他還沒答應她呢。
周覺山回過頭看她,她衣服上現在全都是血,眼角流著淚水,臉色蒼白如紙,一襲烏黑的長發摻雜著汗水和血水淩亂地散落在舊色的涼席上面。
女護士們很快地動作起來,迅速操作,在竹棚附近掛上了一圈醫院專用的隔斷簾,周覺山眉頭緊鎖,在思還定定地望著他。
陳醫生要準備消毒了,他想了想,婉轉地提醒周覺山道,“周團長,你留下也幫不到她的。”
周覺山點頭,他明白。
驟然,他走到在思身邊,用力地捏緊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