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一動不動,睡得很沉,她好像身心俱疲,睡覺時,眉頭還緊緊地蹙在一起。
周覺山回頭,有些不忍地望了她一眼。在這樣的條件下生活,朝不保夕,這一夜似乎已經是最平靜的狀態。
他想了想,拿起日記本,將諾大的臥室留給了在思一個人。
……軍靴聲緩緩地踱步而下,驚醒了一路昏睡的哨兵。
“團長……”
“睡你們的。”
他步速很快,大步流星地走下樓梯,面前是通往村口的馬路,他沿路走著,街邊原本漆黑一片的小屋很快便一個兩個地亮了起來。
手電筒的光亮就是路燈,他點了點手裡的香煙,煙灰沿著街邊掉了一路,不多時,上百隻高伏的手電筒順著窗縫照了出來,周覺山不以為意,很快便拐進了一個破舊的竹棚裡面。
竹棚裡全都是傷兵,一群人看見他都驚了。
周覺山視若無睹,扔掉煙,找了個還算幹淨的地方。
枕著自己的手臂。
閉眼,睡了。
翌日,清晨蘇醒。
鄉野裡空氣清新,山谷中彌漫著一層薄薄的霧氣,在思在迷濛中睜眼,隱約看到了一道很是熟悉的身影。
短發,身形微胖……
“康嫂?”
“哎呀!在思小姐!你醒了!我聽說你的手受傷了,怎麼樣,嚴不嚴重?”
一桌子的飯菜剛剛擺好,康嫂見她醒了,立刻喜笑顏開地湊了過來,她端起了一盆清水和藥片過來,二話不說就要拆在思手上的紗布。
在思怔住,睫毛霎動,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
門外,一道清瘦的身影拄著一根柺杖,背對著二人,低著頭,幫在思和康嫂之間做起了翻譯。
“she arrived this orning。”
她是今早來的。)
在思望去,眼前一亮,竟然是湯文……
“h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