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原來自己是個沒用的女人,連孩子也護不住。
霍驥的話活生生地剝開她的自信,拉出她很弱、她無用的事實,好像這些年她不曾獨立過,她能活得平安健全,都因他派人保護。
她硬聲道:“我明天就僱護院。”
“可以,只要他們打得過楊牧、楊識,你就把人僱進來吧。”
霍驥掀唇一笑,他們是比不過他長進,不過這些年確實也長進不少……
欣然睡得糟透了。
一堆她已經不再回想的前塵往事紛紛紛湧上心頭,把她的夢境攪得一團亂,她沒有清醒,她像陷在泥淖中似的無法脫身。
因此睜開眼那刻,她鬆口氣。
但是,不對……猛地轉頭,她看見一張熟睡的臉。
霍驥?
她把他關在門外,明明忍受悶熱把門窗全鎖緊,明明……他怎麼進來的?
天,她該拿他怎麼辦?
他是個再冷酷不過的男人呀,欣然不憧,他為什麼會變成牛皮糖,甩都甩不掉。
昨晚就寢前,他眼巴巴地跟到她房門口,她氣不過,回頭冷聲說:“我們之間已經結束,可不可以不要再見面,不要再聯系?”
“不可以。”他拒絕得相當快。
她說:“我已經下定決心不要你了。”
他點頭,回答,“我也下定決心,要把你追回來。”
她氣到說不出話,他卻嘻皮笑臉說:“要不要打賭,看誰的決心比較厲害?”
誰要跟他對賭啊?她說不要就是不要,沒有人可以動搖她的決定。
他想碰她,她躲開,他不滿意,又點了她xue道,然後摸著她氣呼呼的臉頰,說得滿臉誠摯。“對不起,從現在起,我每天都對你說對不起,直到你願意原諒我為止。”然後俯下身,親吻她的唇。
這個吻不在她的記憶裡,記憶中的他冷漠、剛硬,記憶中的他對她不假辭色,記憶中的他不曾有過溫柔。
可是……他溫柔了,怕碰痛她似的輕輕碰觸、輕輕吸吮,輕輕地把自己烙進她心中。
不公平啊,她花大把力氣才將他排除出去,怎麼可以因為一個吻就破功。
她憤怒,他看見了,用心遮住她的眼睛,在她耳畔低語。
“對不起,我被偏執遮了眼,對不起,我誤會你是蛇蠍女子,對不起,我該死……”說完一大堆她不想聽卻不得不聽的話後,他解開她的xue道,退後兩步。
她沒追過去狠狠?他一巴掌,她是覺得無比委屈,然後用上門關上窗,躲在棉被裡痛哭流涕。
如今他卻又依然故我的杵在她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