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真裡亞叫媽媽再給林檎做一個獅子玩偶吧?嗚~叫什麼好呢~”
——“…………”
。
白蘋果見到了右代宮繪羽。
六年不見,繪羽蒼老的她感到陌生,在島上那個尖刻的不得了伯母眉眼間都彷彿被磨平,當初意氣風發的模樣幾乎消散殆盡了。
重回右代宮的提議被她毫不客氣地否決了,給她股份她也拒絕了。當初安田紗代在組織遊戲的時候給每個人都打了筆瞠目結舌的現金數,只要活著出島無論是誰都能用,那裡的錢除了定期獻花外她一分沒挪。一切的請求都不同意,除了有空來探個病欣賞幾次名義伯母在死亡線上的掙紮再去她葬禮嘲笑她幾句,報報當年在島上被針對說是沒教養野種的仇,可當年不可一世的繪羽卻哭得很醜很醜,害她怕自己一不留神就簽掉了什麼不平等契約趕緊跑路,臨走前說自己把事情告訴緣壽刺激下“伯母”,果然伯母立馬迴光返照變成六年前那個爆炸了,可惜暴打她一頓是不可能的。
哼著“ho kied ck robin”,白蘋果在她居住的城市溜達。
快到晚餐時分了,城市燈火輝煌,現代的每座城市幾乎都已經是不夜城。也不知道狛枝那邊處理成什麼樣了,一天都沒給她打電話,不過看那邊的西蘭花似乎整個都炸了。看來遇上的事也不棘手?不如打個電話問問看結束沒有,結束了她好去蹭頓病房營養餐,高階病房的正餐可比她做的好多了。白蘋果開啟通訊錄,大棉花的名字掛在最上方,她按了下去。
然後她聽到鈴聲在半空中響起。
白蘋果驚愕地仰起頭,鈴聲叮叮咚咚地響。
她看到在傍晚的風吹起鮮豔的雲與霞,橄欖綠的風衣一角連同柔軟的如同海葵的發梢在搖曳,站在高層建築上的人不知怎麼就和她對上了眼,他的眼底有笑意仿若春水蕩開。
然後,狛枝跳了下來。
“?!!!!!”
三步上壘,重物落入懷抱,急急旋轉半身抵消沖力,白蘋果的雙馬尾像是蓬鬆的松鼠,整個一全炸了:“傻了嗎?!!這種高度跳下來想死嗎?!想死也不讓你死!!!”
面對右代宮同學的日益囉嗦,又想到當初的她,狛枝忽然忍笑的很辛苦,在對方臉色越來越臭的不善眼神裡,狛枝眨巴眨巴眼,給出了無懈可擊解釋:“右代宮同學,即便並非才能……這世上是不是總有每個人都擅長的事?”
“?”白蘋果下意識回答:“是。”她站在才能與非才能的中間。
“嗯,所以我相信右代宮同學一定能接住我哦?”
白蘋果:“……”小混蛋套路是真的深。
左右捏捏檢查人沒摔壞狛枝被捏癢中途告饒數次),翻個白眼,白蘋果把人往肩上一扛,冷漠:“這種幸運的事總不能不用不幸來沖和是不是?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下巡街一分鐘吧。”
接下來就是“右代宮同學作為希望的象徵對我這種螻蟻發脾氣簡直沒必要嘛誒搞什麼右代宮同學也那麼小心眼可怕真可怕”的叨逼了,右代宮同學正全力以赴嚴陣以待,結果被當作貨物處理狛枝神情古怪,半晌,他才開口:“啊,所謂幸運過後是不幸,那麼真是不幸啊……………………好像閃到腰了呢,哈哈哈~”
白蘋果“噗”的聲笑了起來,滿載的幸災樂禍,走兩步還是叫出了替身使用瘋狂鑽石的能力給人治好,順便對著目瞪口呆看她扛人的路人吼了句“看什麼看沒看過扛棉花”給吼回去,狛枝喃喃“好像有在哪聽過”地陷入沉思,然後說起了西蘭花的前因後果,原來是不安分的小酒窩藉助西蘭花的力量又想實現他當宗教頭頭的願望,被龍套勸回來解除合體,結果西蘭花能吸收異能不讓人走,狛枝讓剩下兩人出去,好讓西蘭花吸收他的「幸運」,結果西蘭花吸著吸著先把他吐出去不停嘔吐,然後就整個炸了——
白蘋果對西蘭花的沒用做出了無情的吐槽,說著說著手機傳來資訊,白蘋果點開一看,恩奇都發給她的ai,是他還有紮比子以及金皮卡在南極拍的照片,除了中間的金閃閃臭著張臉,小恩和紮比子開心地倒是比出了經典的剪刀手,雖然不知道旁邊的北極熊?)是怎麼回事,不過他們不包括閃閃)似乎很開心的樣子就很好。緊接著狛枝的手機通訊聲也響,新的地獄少女出來搶生意。閻魔小姐尚未煩惱,其他人先煩起來了,白蘋果又接到原黑手黨幹部太宰治問她要不要下週來打麻將,白蘋果無比冷靜地問了句能不能帶幫手,接著露出了抹勝券在握的微笑。
白蘋果放回手機。
這是她現在置身的城市,這是她現在所處的世界。這樣也很好。
她看見握著片翼之鷲法杖的紫眼女孩子從她面前笑著跑過,金發紅眼仿如小獅子一樣的男孩子跟在她身後。他們像風一樣消失不見。她看到金發盤起身穿黑紅禮服的女性用藍寶石一樣的眼睛注視著她,似乎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女性粗魯地抬了抬煙管,金色的蝶翩翩起舞。披風加身的紅發青年挽著女性的手,對注目的她微微點頭。
——這是魔法。這是戲法。
白蘋果回過頭,所有的一切都消散了。她望向遠方,那裡有星星隱約升起來,彷彿閃爍的螢火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