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到了自己身上,恨不得拿個高音喇叭,逢人就告訴自己多有錢……
李母雖然身在廚房,兩只耳朵可是支楞著,認真聽著屋裡的動靜。此刻,她也聽到了女兒說的這番話,臉燙的能煮熟兩個雞蛋。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說是感謝小梅這樣說,讓她以後免於被人追債一樣的往店裡安排人吧,又覺得小梅實在是太不給自己這個做媽的臉,讓自己以後,再怎麼到外面去炫耀啊?
關鍵時候,李母在廚房關緊了房門,誰喊都不開,留下小梅自己孤軍奮戰,跟著一群嬸子、大娘們擺事實、講道理、聽指責……
小梅也看開了,就當是練練自己的口語表達能力以及抗謾罵、抗擊打能力吧。
李父帶著李國慶和李小紅從外面拜年回來的時候,家裡真正是一片狼藉,精心準備過的幾個盤子裡面的糖果、花生和瓜子兒、點心,全被這些嬸子大娘們給揣走了,地上零零落落的是瓜子皮、花生皮,屋裡的擺設也全亂了套。
小梅傻呆呆的站在屋子中央,就好像是剛剛遭遇過臺風過境一般,頭發絲兒都炸了起來,滿腦袋毛烘烘的,臉頰緋紅,眼睛水汪汪,眼珠子泛紅。
"這是怎麼的了?誰家的孩子往咱家搗亂來了?"李小紅看到自己家這狼藉的樣子,馬上不高興了。
小梅有氣無力的坐到了矮凳子上,抱著頭什麼也不回答。
她這會兒已經不再責怪母親了,只是兩只耳朵,被那些嬸子、大娘們轟炸得“嗡嗡”作響,胃裡也覺得不舒服。
如果做個比較,在學校裡給李小梅造成了極大的威懾力的王美娟的戰鬥力,可遠遠比不上這些嬸子、大娘們。
不過,小梅心裡是踏實的。不管過程如何艱難曲折,結果是自己滿意的。她沒有鬆口,沒讓服裝店接受任何一個街坊鄰居家的孩子。
李國慶的性子大大咧咧,他一邊伸手拾掇那幾個餐盤和塑膠盒,一邊毫不在意地說:"肯定是周圍這些皮猴子們,都聽說咱家的糖果和瓜子兒、花生是最香最甜最好吃的,所以都跑到咱家來瘋搶了唄,小梅又管不住他們,可不就成現在這樣了。"
他倒是挺會推測的,哪裡知道根本就不是皮猴子們、熊孩子們來搗的亂,而是熊孩子們的母親輩、奶奶輩的人所造成的。
李父也覺得兒子說得有道理,笑呵呵的伸出手掌來,揉了揉小梅的後腦勺,安慰說:"你不是準備了好多糖果、花生、瓜子嗎?重新再拿出來一份不就好了?你已經長大了,不要跟那些熊孩子計較了。"
152只有吃一塹才能長一智
小梅這才抬起頭來,揉了揉眼睛,啥都沒說。她是不想告母親的狀,大過年的,母親肯定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以後應該不會再犯了,就暫時放過她吧。
危機警報解除,又聽見丈夫、兒女們回來了,李母這才小心地把廚房門開啟,躡手躡腳的走到了正屋這邊,陪著笑臉對小梅說:"餓了吧?媽做好飯啦。"
小梅張了張嘴巴,看了一眼母親,終歸還是沒有開口。
李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就在這時,從院門外沖進來一個人影。
這人影非常迅速,貌似還是氣呼呼的,腳步放得很重,直接推開門來往裡沖,進了屋子一撥拉在桌前站著的李父,擠過去從桌子後面的書條上拿起了一個圍巾,轉過身氣呼呼地往外走。猛抬頭跟李母打了個照面兒,立馬停下來,沖著李母撇了撇嘴,從鼻孔裡哼了一聲。
"哼,沒那個本事就少吹那個牛,白瞎了我們一大上午的功夫,忽悠的我們個個捧著你、慣著你,結果你們家個個還是窮鬼"
像一道風一樣,來人又走掉了。
剛剛放鬆下來的李母,整張臉被罵得五光十色。
"誒——,你這人是怎麼回事兒?"
李小紅追出去問了一句,又扭回頭來追問母親。
"媽,馮大娘到我們家來做什麼?她說那話是什麼意思?你怎麼得罪她了?"
李母一臉的難堪,小梅聳聳肩膀很無奈,這可不是自己不想寬容母親、包庇母親……
於是接下來這頓午餐,就吃得別開生面,尤其對於李母來說,不亞於一場小型的批鬥會。
不光是兒子、女兒抱怨她做事、說話不經大腦,就連最會心疼人的老伴兒——李父,這一次也說的很嚴厲。
自從小梅的服裝店鋪開張,李母榮任老闆娘以來,平日裡的作風揚風乍毛的一天比一天厲害,簡直是找不著北了,膨脹的不知道自己吃幾碗幹飯。不過這對於李母來說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兒,畢竟在透過比較之後,自覺著已站在周圍所有人的頂端,應該是屬於萬眾矚目、高人一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