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顏仍拍著虞秋的背部,心裡覺得,其實哭一哭,發洩發洩也好。她知道只要結果不定,以虞秋的性子,過後仍是會懷希望。
好一會後,虞秋終於自己坐起來,接過文初雪忙遞給她的手帕拭淚。
言顏又道:“別難過得太早,嗯?”
虞秋垂眸,語中含著濃重的哭後鼻音:“娘一直這樣,肯定很難受,已經好幾次了,我看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娘,都以為她……”她怕想起那個字,也不想去提那個字,今天真是嚇到她了。
“呸呸呸……”言顏立即道,“伯母一定會沒事。”
虞秋吸了下鼻子:“我是不是真的會克親?”
言顏輕點了下她的腦袋:“怎麼能信這些?可別胡思亂想。”
虞秋低著頭,心裡琢磨著她是否要與娘分開。
文初雪看著虞秋,再欲言又止了兩次,終於道:“秋秋的難過,是不是也與那楚先生有關系?你喜歡他?”她想過,伯母的事情只能聽天由命,可感情的事情,她們還是可以試著開導開導,讓虞秋少一分心事,至少不再是雙重打擊。
“楚先生?”言顏聞言驚訝,“你們?”
虞秋低頭撥弄著手中帕子,滿是苦澀道:“嗯,他叫楚惜,我們本是一對,他也說過要娶我,可惜後來我才發現他是個渣,而我偏偏還忘不了這個渣。”
外面邁步過來的江以湛正欲跳上屋頂,未想忽然聽到虞秋這話,便頓住身子,倏地眯眼緊盯著眼前的屋門。
跟他一起的姜風也聽到虞秋的這話,便立刻看向王爺的背影,感受到整個小院氣氛陡變後,他不由吞了下口水,一步一步地後退。每次王爺偷聽虞姑娘說話,總能聽出一次比一次大的氣,他就覺得肯定會聽出事。
現在果然聽出了大事。
真未想到虞姑娘已心有所屬,就是那來過他們王府的楚惜。
現在王爺是想撕了楚惜呢?還是想殺了楚惜呢?
屋裡頭的言顏又問:“你們多久的感情?他曾對你很好?”
虞秋想起過去,便不由再滴淚:“兩年,很好。”
言顏嘆了口氣,道:“你大概是最近才發現他不好吧?感情深了,一時忘不了也正常,尤其是他過去對你的好。這需要時間,時間一長,慢慢就會忘了,你千萬別覺得你忘不了。”
這時文初雪問道:“他是對你做了什麼?”
虞秋對言顏與文初雪已沒什麼可以隱瞞的,覺得自己把苦水給吐了,忘起來或許能更快,正欲回答,未想會突然聽到外面傳來悉索聲。
言顏也聽到,便過去開啟門,當她見到外頭的江以湛時,便驚住。
姜風看了眼那跑過去的貓,真是想把它給宰了,每次都搗亂。他看到也來門口,因見到王爺而愣住的虞秋,頗為尷尬地咳了咳。老偷聽人家姑娘說私房話真是不好,他只希望王爺能要點臉,可別暴露自己,最起碼還和之前一樣別說話。
偏偏事與願違,江以湛衣袖下的拳頭握得咯吱作響後,他緊盯著虞秋突然問道:“你喜歡楚惜?”
虞秋詫異他竟然偷聽她們在房裡的話。
江以湛看著她那雙在月光下還泛著水光,明顯紅腫不已的眼睛,忽而笑得冰冷:“你倒是能給我驚喜,一個又一個。”言罷他轉身就走,彷彿帶起一片含著冰刀子似的寒風砸在虞秋臉上。
虞秋懵得連心裡各種難過都突然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