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秋兒躺在炕上,等到了夜半也不見從遠回來,她想起從遠那話時的堅定,目光中透露出來的決心似乎對自己勢在必得。
漫秋兒想起從遠那張堅毅冷峻的面龐,心裡驀地就跟多出一隻會跳的兔似的,心裡撲通撲通的,怎麼也睡不著覺。
她對從遠的感覺,的確不一樣,與對阿虎,對同村的青年,對任何一個人都不一樣。
從遠就像有一種致命的吸引力似的,她從遇見他開始,就註定了要被他吃的死死的,而他們一家的生活也的有一些,確因為從遠出現而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種感覺,以及從遠帶給漫秋兒的安全感,如今都成了某種誘人的毒藥,漫秋兒情不自禁的想要多親近從遠一些,再多親近一些……
漫秋兒越想腦袋越燙,越想心裡越燥,幹脆起身,披上衣服推門出去。
一推門,院裡一個孤孤單單的影就映入眼眶。
那孤單的身影似乎只屬於從遠一個人,輕淺漠然,與白日裡下地勞苦耕作的漢毫不相同。
漫秋兒見到從遠站在院裡,也不知為何便有些心虛了。
她抿抿嘴唇,還是邁步走了出去。
從遠對她的出現似乎毫不意外,身一動不動。
漫秋兒走的近了,這才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這才發現從遠手裡捧著一壇酒。
“大晚上喝什麼酒,”她皺著眉頭,“明個一早還要……”
她見從遠一言不發的站在原地,倒也不好意思一直喋喋不休,她默默靠近從遠,站在他身邊,“從遠,方才你那番話……”
她想告訴他,她也歡喜他,但感情這種事兒是細水長流,他們應該從長計議才對……
“我不應該那話,其實我早就喝多了。”從遠打斷她的話,自顧自的起來。
“其實我酒量不好,那番話之前,我便有些喝多了。漫秋兒,嚇到了你,明個我就會和爹孃解釋這件事兒,”從遠從始至終沒有抬頭看漫秋兒一眼,“但我不希望這件事兒影響你我之間的關系,既然你覺得我們應當是兄妹,那我就不會改變這種現狀。”
“咱們是一家人,我會尊重你的選擇,你的想法,也會遵守我的承諾,我答應過要幫你完成你想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實現。好了,去睡吧,明天一早起來,一切還是老樣。”
從遠將酒壇裡的酒仰頭倒進口裡,酒水溢位來,他毫不在意。
濃烈的酒味就像某種迷藥似的,將方才從遠所的話浸染的更加有分量,漫秋兒聽了這話,也不知是喜是悲。
她低頭抿抿嘴,一言不發的進了屋。
背後的身影大口大口的喝著不知滋味的酒,笑的不喜不悲。
……
……
半個月的時間很快就到了,為期三天的廚藝對壘塞將於這天開始。
這半個多月以來,漫秋兒幾乎每日都泡在酒樓裡。
古之道來得早,卻依然沒有漫秋兒來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