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飯的時候,從遠的眼神或輕或重的落在漫秋兒身上,漫秋兒被看的煩了,在桌子底下狠狠的踩他,卻總被他給躲過去。
李翠花看著漫秋兒氣呼呼的臉色,奇怪的問:“”丫頭,你總跺腳幹啥?腳冷呀?娘給你拿雙棉鞋去?“
“不用不用娘……”
“娘,她腳才不冷呢,她臉蛋冷,應該把她的臉給圍起來。”從遠眼裡泛著可喜的笑意道。
漫秋兒眼裡崩著火光,狠狠瞪了從遠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呀,遠兒,你咋招惹漫秋兒啦?把她氣成這樣子呢!”李翠花好奇的道。
柱子捧著魚湯吸溜吸溜的喝著,臉上是滿足的表情,見到兩個孩子吵嘴也不著急,笑呵呵的在一旁看著。
這倆孩子的感情,只會越吵越好!
“娘,從遠老是欺負我,我明年不要跟他成親了!”漫秋兒想起這段日子從遠有意無意對她的調戲,從動作上的從話語上的,就覺得很是委屈——她在從遠面前,有什麼本事都使不出來!
“遠兒,男兒家應當讓著女娃呀,女娃心眼小,禁不起逗,指不定啥時候被你逗急眼了,真不跟你成親了呢。”柱子放下湯碗,煞有介事的對從遠說道。
李翠花跟著附和點頭道“就是,遠兒,你若是把漫秋兒氣跑了咋辦?多好的媳婦呀……”
“爹,娘!”漫秋兒委屈的看著柱子,“我哪兒有心眼小呀?分明就是這家夥欺人太甚嘛!”
“好咧好咧,爹說錯了,漫秋兒心眼不小,是遠兒欺人太甚,嘿嘿,嘿嘿,”柱子呵呵笑著,“遠兒,下回漫秋兒再說你哪兒不對你就改,知道不?莫讓人丫頭跟你急眼嘛,男人就得端得起放的下,你得承認錯誤,知道不?”
“是,爹教訓的是,孩兒知道了。”從遠眼裡分明就是忍著笑意,一本正經的給漫秋兒低頭賠罪:“漫秋兒,方才是我不對,以後都不口出狂言了,好不好?”
“你……”漫秋兒想起方才他說的那般直白的話,臉頰燒的厲害,氣呼呼的轉過頭去。
李翠花笑著放下了碗筷,道:“看見你們這年輕輕的能笑能鬧真好,丫頭,我和你爹是老了,鬧不動了,也笑不動了。看見你們年輕吵嘴的樣子,我這心裡真羨慕呢。年輕的時候我剛嫁給你爹,那時候你爹也是個犟種,決定的事兒十頭驢拉不回來,”她說著橫瞥了柱子一眼,“可後來呢,咱家的情況你也知道,家道中落,日子過得一天不如一天,出了事兒,我們才知道能相依為命互相取暖作伴的好處。有個人能在你身邊陪著你,這就是緣分,這人,就是咱們應當珍惜的那個,其他的,都是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