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上了車,胖丫的嘴巴就嘰嘰喳喳的個不停,漫秋兒被她吵得腦疼,而坐在對面大成就像是一個木頭人是的,幹巴巴的坐在車尾,也不吭聲,有些無趣無味。
胖丫了一堆亂糟糟的漫秋兒沒記住什麼,但從遠了些什麼,漫秋兒聽得一清二楚。
“吃過了。”
“不必。”
“沒有。”
“你隨意。”
“從遠哥哥,”胖丫對從遠的稱呼越發的親暱,語氣和氣的道:“那日我看你在田裡勞作,戴著一頂草帽,我看了幾眼,那草帽編的真是不好看,不知道是誰的手藝,那般醜陋的針腳,是秀山村哪家姑娘編制的呀?從遠哥,最近我爹給我砍了一筐藤條回來,等今兒個回去之後,我就親自給你編一頂草帽,一定比你頭上戴的那個要好看,你喜歡啥樣的?”
漫秋兒聽了胖丫這話,心裡很不痛快,有些不高興的開口:“那頂草帽咋了?我看挺好看的,哪有你的那麼差,何況一頂草帽而已,好看不好看管啥用?能遮陽防日頭就成!若是真的在意美醜,便不要下地勞作了,天天在家裡待著,養的白白胖胖,像你似的,豈不是更好?”
胖丫聞言,不屑的笑了一下,輕蔑的道:“大妹,這話你一定錯了,咱鄉下人有鄉下人的活法,美醜可是不分鄉下鄉上的。這不管是村裡人的下地勞作,還是在城裡嬌慣著的大姐,都會懂得分辨個好賴美醜不是?能編制的好看的東西,為啥要整的歪歪扭扭的呢?我可看過,從遠哥頭上帶上的那頂草帽,真的是不咋地。”
胖丫著著忽然一挑眉看著漫秋兒,有些意味深長的:“我漫秋兒妹,那草帽該不會是你編的吧?這可不像我翠花嬸的手藝!翠花嬸的手藝和柱叔的手藝在十裡八村可都是有名兒的,你咋半點沒學到呢?”
漫秋兒被胖丫點名挖苦,登時氣的牙根癢癢。
死胖丫,什麼不好,偏偏拿女工手藝來挖苦她!
這女工的確不是漫秋兒的長處,任憑柱和李翠花當初如何手把手的教她,她也沒那股耐心勁兒,更沒那股精細勁兒做好女工手藝活。
但這並不代表她的手藝就像胖丫口裡的那麼不堪呀,漫秋兒氣鼓鼓的鼓著腮幫,剛想反駁,卻聽正在趕車的從遠回過頭來淡淡的道:“草帽戴在頭上能遮陽就是了。我一個大男人,在意啥美醜的?我瞧福生和大成每日在地裡勞作的時候,頭上還光禿禿的呢,你也甭操我的心了,你若手藝好,給他們兩個一人織一頂便是,我家有漫秋兒在,不用你惦記了。”
哼,還是從遠知道向著自己!
漫秋兒的臉頰仰了仰,心裡登時就順暢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