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先去了黃穩婆的家,結果撲了個空。
原來黃穩婆的男人本就是靠著老妻在外掙錢,他不務正業,卻吃喝耍錢,家中兩個兒子也都不怎麼著調兒,娶了親之後也是一門心思地想著從黃穩婆那撈好處。
一聽說黃穩婆出了岔子,兩個兒媳婦連夜就捲了包袱回了孃家,說是要和離。
仨個男人罵天咒地,道是黃穩婆自己做事不小心,卻是連累了他們。
聽說城裡在捉拿劉穩婆一家,他們三個一合計,跑吧!
於是黃家那是院門大開,院中空空,連個鬼影都不見!
雖說立場不同,王班頭聽了這家人的作派,也不由得在心裡罵上幾句。
生兒子要都是這樣的,那還不如養條狗!那狗還知道護主人呢!
黃家撲了空,一班人趕緊沖到了最後一個的錢穩婆家。
錢家院門關得緊緊的,聽著裡頭竟是沒甚動靜。
王班頭罵了一聲,“這卻是見鬼了,難道這家人也逃了不成?”
按說錢穩婆陷在了縣令府裡,沒什麼機會出來,縣太爺該是不會去追究錢穩婆家了。
她家人怎麼就聞風而逃了呢?
王班頭指揮了一個衙役,讓他跳進院裡開啟大門。
一班人將這家仔細裡外搜了個遍,果然是沒有半個活人!
不過這家的情形卻跟那兩家不同,那兩家的院子裡就跟被狂風卷過,土匪劫過一般,亂七八糟的,金銀細軟卻都不見了。
這錢穩婆家的東西卻都還整整齊齊,箱子裡還有金銀物事,廚房裡還有米糧蔬菜,倒像是去哪裡做客所以主人都不在一般。
“去尋鄰居問問看……”
王班頭敲開了旁邊鄰居家的門,開門的是個七十來歲的老頭。耳背眼花,驢頭對不上馬嘴。
“你說李家?都去走親戚了?去哪裡?好像是他二舅家?”
“他二舅在哪兒?在城外哦……是金臺村,哦,不對,是南山村……記不得了哦!”
待又砸開右鄰的家門,這回是個瘦小的漢子,膽小如鼠,結結巴巴。
“聽說是去走,走親戚了,聽了一耳朵,好像是,是幹孃家……”
“幹孃家,在,在南,南,南屏山,路遠著哩……”
“小人沒去過,小人,小人跟他家不大來往啊……”
這李家卻是一大家子人,錢穩婆的男人去年沒了,有兩兒一女,兩兒都娶了媳婦,都有了孫孫,一女還沒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