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陳府打手臉都綠了。
他是奉命來滅劉穩婆的口的,誰知這劉穩婆竟是不要命地大嚷大叫。
什麼怪胎,什麼缺德敗壞之類的。
他知道了這些,誰知道會不會也被滅口呢?
況且這麼大的嗓門,左鄰右舍豈非都聽得真真的?
“劉婆子,你滿口胡言亂語,信口胡柴!敢汙衊縣太爺我看你是豬油蒙了心!”
他直直地就沖著劉穩婆撲了過去,蒲扇一般的大掌先朝劉穩婆的嘴扇了過去,他就是吃這碗飯的,這一下的力道就能打得對方滿嘴鮮血,大牙脫落,話都說不齊全。
還沒爬過牆那頭的周來旺人雖木訥,可見著自家老孃被打,不由兩眼血紅,嗷地一聲跳下來一頭撞了過去!
那人冷笑一聲,一巴掌變掌作拳,惡狠狠地就朝周來旺的太陽xue錘了下去。
周來旺見勢不妙,趕緊中途縮頭,那一拳就貼著他的鼻子擦了過去,他才閃開半步,側面就結實飛來了一腳,把他踹倒在地,連滾了幾圈,做了個滾地葫蘆。
來的有四名壯漢,而劉穩婆一家四口卻都是老幼婦孺,一照面三兩下便不是對手,眼瞅著壯漢們就要揪住劉穩婆的脖領子,卻是哎喲一聲縮了手。
壯漢瞅著自己方才伸出去手,卻是被石子彈頭之類的打出個指肚大小的傷口,正往外冒血,頓時氣炸,瞪著一雙牛眼四處搜摸,破口便是大罵。
“他孃的,縣太爺府上拿人,是哪個不要命的敢來阻攔?”
卻見堂屋的後視窗站著一個人,手扶著窗欞,笑盈盈地看著他們。
這人濃眉斜飛入鬢,眼眸如星,肌膚蘊光,薄唇微勾,似笑非笑,更添幾分英氣俊朗。
在這長陽)縣城實在是難得一見的人物。
這四人都有點傻眼,他們闖進劉家時,哪裡想得到還有外人在?
“你是什麼人?這裡不關你的事?還不速速離開!”
雖說被打了手,可壯漢們本能地感覺到這個人怕是來歷不一般。
先不說身份如何,就是方才那一手,也能看得出來這人有兩下功夫,或真是阻攔起來,叫劉家人再嚷嚷得滿城風雨,那他們可就真的要涼了。
孫釵朝屋內揮了揮手,示意讓幾個手下上。
“教導了你們這麼久,這幾個廢物應該不是對手!”
鳳祥寨的四人一走出堂屋,陳家打手頓時臉綠了。
“你們好大的膽子!難道不知道這長陽)城是誰家的地方嗎?我們可是縣太爺家的家丁,來捉拿犯了事的穩婆一家人,跟你們沒關系!要是你們好生退開,日後還好說,不然,怕是帶累你們主事的!”
陳家打手一看對面四人就知道自己打不過了。
這四人一個個的精氣神都兇悍得很,怕不是見過血的,而他們長年吃酒打牌哪裡經過跟這些亡命之徒拼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