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這次他說的,完全就是另外一套說辭了。
……
“若能返回齊朝,我一定會盡我所能,促成兩國和議。而且,此時除我之外,你也找不到能做這件事情的第二人選了。”楚歌並沒有再像之前一樣擺出一副卑躬屈膝的姿態,而是以一種自信的表情,看向完顏昌。
似乎是在說,這並非我有求於你,而是你有求於我。
果然,這種態度讓完顏昌有些意外,隨即問道:“先生打算如何促成兩國和議?
“又為何,除了先生之外,再也沒有第二個人選?”
楚歌早就已經在心中打好了腹稿,立刻回答道:“回到齊朝之後,我會首先設法,成為宰執。
“此時的齊朝皇帝其實心中早有主和之意,他並無收復故土的遠略,而只想偏安一隅。靖平之變以後,這位新皇登基,之後卻一路向南一直逃到揚州,足以見得他並非什麼雄才大略的人物。
“登基之後,他短暫地任用了一段時間李伯溪,為他建起朝廷框架之後就一腳踢開,重用一直跟隨在自己身邊的庸臣為宰執,可見對他而言,主和比主戰好,諂媚之臣比直臣好。
“而我要成為宰執,只需要對這位新官家說一句話,就足夠了。
“‘我能與完顏昌一起,達成兩國和議。’單是這一句話,就足以保我成為宰執,受他重用。”
這是在闡述自己回到齊朝之後,訂立和議的可能性。
原本楚歌所扮演的李浩只不過是個階下囚,就算逃回去了,在金國這段時間不明不白的經歷,也讓他很難再得到重用。
像虞稼軒那樣生在北地、以起義的方式歸附齊朝的人尚且不能得到重用,更何況楚歌此時扮演的李浩是個不折不扣的俘虜呢?
因此受到追究的可能性不大,但要說成為宰執,未免有些天方夜譚了。
而做不到宰執,自然也不可能力主兩國和議。
楚歌證明了一條行之有效的成為宰執的方法,自然也就讓完顏昌的計劃,有了實施的可能性。
完顏昌的眼神果然亮了起來,但緊接著,他又問出一個新的問題。
“然而,我又如何確定先生一定會履行自己的承諾呢?”
顯然,完顏昌還是很怕這位李浩變卦的。
現在說的好好的,那是因為李浩是階下囚,沒有任何的人身自由。為了重獲自由之身,他肯定只能挑完顏昌愛聽的說。
可是一旦放回去了,李浩就安全了。
完顏昌又不可能再把他抓回來,如何確定李浩就會忠誠地執行自己的計劃呢?
而要做到這一點,就需要一定的技巧了。
楚歌瞬間影帝附體,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難道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齊朝此時剛剛南渡,官家的班底中,許多都是自他做兵馬大元帥時就跟著的老班底。
“那些舊臣,即便是像李伯溪這樣有能力的,也在完成自己的任務之後,很快被陛下疏遠。
“我原本就沒有李伯溪那樣的治國之才,又有了這段不堪的經歷。想要真正地被皇帝重用,除了可以為他促成和議之外,難道還有什麼其他的價值嗎?”
此言一出,完顏昌的表情瞬間精彩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