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時的環境,就連皇帝都拿這些士大夫沒什麼辦法,更何況是武德司。
所以,這時的武德司雖然是一個特務機構,既管宮禁宿衛,也管刺探監察,但實際上對朝堂上的事情卻根本發揮不了什麼作用,在歷史上的存在感十分稀薄。
而在齊朝,這個機構可以說是狗都嫌。
在朝中,武德司直屬皇帝,不接受任何大臣的管轄,所以包括文君實在內的大臣屢次上書彈劾痛罵;在民間,武德司也被百姓鄙夷,但凡有點出息的人都不會去武德司任職,更別說是有才學的進士了。
這就導致武德司的成員,或者外圍成員大多是一些地痞流氓,打著皇帝的旗號狐假虎威、欺行霸市、無惡不作,敗壞了武德司的名聲,也讓皇帝在士大夫面前抬不起頭來。
皇帝也不想取消武德司,於是最終只好妥協,將武德司活動的區域侷限於京城。
楚歌雖然向皇帝保證了要扳倒這些舊黨,但具體怎麼扳,還是得好好考慮一番。
直接蠻幹肯定是不行的,如果一個官員本身沒有犯罪卻強行給他羅織罪名,那就做得太明顯了,也很容易被其他的舊黨給群起而攻之。
到時候皇帝也會下不來臺。
而如果有罪證的話,這種事情辦起來就名正言順了許多。
想要蒐集罪證,或者編造罪證,武德司都是必須要拿在手裡的一個機構。
自齊朝建立一來,武德司就一直髮揮著作用,也一直在挨文官士大夫的罵。
在原本的王文川看來,這顯然是個令人生厭的特務機構,不可能有什麼好臉色。
但在楚歌看來,武德司恰恰不是做得太多了,而是做得太少了。
這個機構,根本就沒有發揮出它應有的作用。
想到這裡,楚歌扮演的王文川直接把一份奏摺扔到劉知恩的手上。
劉知恩愣了一下,仔細一看。
《論武德司巡查親事官札子》,作者,文君實。
這是文君實之前向皇帝彈劾武德司的奏摺。
劉知恩粗略地掃了一眼,抬頭看向楚歌扮演的王文川:“王相,你這是……”
他徹底被不按套路出牌的王文川給搞疑惑了。
楚歌微微一笑,摘了奏摺上的一小段唸了出來:“‘臣等伏聞,武德司潛遣邏卒,聽市道之人謗議者,執而刑之。又出榜立賞,募人告捕誹謗朝政者。臣不知自古聖帝明王之政,固如是耶?’
“這是文諫議之前彈劾武德司橫行不法、恣意妄為、構陷誹謗、因言罪事的奏摺。
“劉提舉,若是官家真的聽了文諫議的話,廢了武德司、將武德司中的不法之人全都緝拿嚴辦,你又要如何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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