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瑾剛一出聲，就見之前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哭泣中的初夏被嚇得身子一抖，然後抬起頭淚眼婆娑地望著他。
“壞蛋！”初夏邊哭邊罵。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或許是察覺到了李懷瑾話語中隱含的包容與無奈，知道他是不會傷害自己的，再加上初夏現在的心智也就只有七歲，於是她邊抽泣，邊對李懷瑾說道：
“我要回家，爹，娘，還有哥哥。我要告訴他們你打我，大壞蛋！”
李懷瑾盯著初夏看了許久。
月色下，她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作偽。
就連，她心裡也確實是這麼想的。
可是，尚書夫人，也就是初夏她的娘親，明明已經在三年前，去世了。
李懷瑾心裡忽然有種不太好的猜想。
“初夏，”李懷瑾叫她，用手指著自己，“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初夏立時怒目圓瞪：“大壞蛋！我回家後，一定要告訴爹孃和哥哥，說你打我，手都被你捏紅了……”
表情說不出的嬌憨天真。
“我是說名字，你知不知道我的名字？”李懷瑾有些急切地問道，不由上前了一步。
初夏有些怯怯地往後挪了一點，但臉上卻是仍然虛張聲勢，扮成兇巴巴地樣子瞪了回去：“你個大壞蛋，自己的名字倒是要問我！我今天才見你，又怎麼會知道你的名字，別是個傻子吧！”
說完，把頭撇過去，重重地哼了一聲。
今天的初夏實在是太不對勁了。
自從他出去一趟再回來，遇見初夏後，她的一系列舉動都尤其詭異。
尤其是李懷瑾原本對初夏滿心的怨懟，此時對著這樣反常的初夏，完全發洩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