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煬是卯時走的。
白玉書夜裡難眠,便一路從長樂宮轉悠到了和正門。
雨淅淅瀝瀝地下,她撐著傘遠遠望著一行人。
天矇矇亮,看的不是很真切,馬上的那個人似乎在回頭張望著什麼。
白玉書往角落躲了一躲,雨水沾濕了裙邊,她看著一行人漸漸沒了身影。正打算回宮去,身上突然多了一件披風,白玉書回頭看去,沈竹煙執著傘站在身後。
“沈妃。”
沈竹煙略略一笑,合了自己的傘躲在她的傘下,用手繫著披風前的帶子,“娘娘穿的這樣單薄就出來走動,定是要著涼,太醫叮囑過娘娘是斷斷不能吹著風的。”
白玉書握了握她的手,“不打緊,沈妃是出來看皇上的嘛。”
沈竹煙看了她一眼,道:“嬪妾,是來找娘娘的。”
白玉書將傘向沈竹煙的方向斜了斜,客氣道:“難為你惦記著。”
沈竹煙道:“娘娘去嬪妾宮裡喝些姜湯再回去吧。”
“好。”白玉書點了點頭,兩人打著一把傘去了華音宮。
待到了殿裡,天已是大亮。
沈竹煙命人布了早膳,白玉書與她一起用了些。
桌上,白玉書問她道:“皇上一走便是數月,沈妃可有思念之意?”
沈竹煙搖了搖頭,道:“嬪妾只是覺得,會自在不少,其他的便再沒有了。”
白玉書嘆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沈妃就這樣冷淡麼。”
沈竹煙放下勺子,“娘娘多吃些東西,少說些話吧。”
白玉書委屈道:“你也嫌我。”
沈竹煙笑了笑,繼續吃她碗裡的粥。
未等用完早膳,寫意便匆忙找來,說是靜陽公主已經在長樂宮等著了。
白玉書只得與沈竹煙道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