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書坐起身來,“你怎麼管誰都叫賤人呢。”
“娘娘!”寫意將扇子放在一邊,道,“方氏那個賤人也就是家中落魄了才找咱們求個庇佑,說是二夫人的遠房表親,跟咱白府不知隔了多遠呢。要不是住在咱們家,哪有機會能入了皇上的眼?”
“長相如何?”
寫意不屑道:“一副狐媚子樣。”
便就是還不錯,白玉書看著寫意,道:“改天讓我見見,這馬上就是親上加親了不是。”
寫意撇著嘴:“要見,您自個兒去,奴婢不願看這些個人。”
白玉書笑她心眼沒針尖大,寫意低著頭不說話。
翌日,司衣坊送來了白玉書所畫的寢衣。白玉書摸著那絲滑的料子,心裡正舒坦著。
那邊寫意一臉慌張地跑進來,“娘娘!娘娘!”
白玉書問道:“齊煬來了?”
寫意點點頭。
白玉書放了衣裳,正打算起身,齊煬已是到了殿中。
“皇上這是?”
齊煬一甩手,一個小木牌被摔在了地上。
白玉書俯身撿了那牌子,正是寫著沈妃的綠頭牌。
“尚工局的人手藝真是好,一個小牌子,都雕了這樣精緻的紋樣。”白玉書贊道。
齊煬看著她,眼中恨不能飛出刀來,“這六宮諸事,皇後未免管的太寬。”
白玉書義正言辭道:“事關皇上和皇嗣,原是我分內之事。”
齊煬問道:“皇後就如此希望朕寵幸他人?”
白玉書道:“雨露均霑,是皇上應該做的。”
齊煬看著她,一時怒火攻心。
白玉書也並未猜到齊煬對此事意見頗大,只得硬著頭皮道:“這宮裡的女人,向來是靠著皇上的恩寵活著。皇上日日不進後宮,這人就這麼晾著,白白耗費了時光,實在不值當,說好聽了是宮裡的娘娘,一生榮華富貴享用不盡,說不好聽了,便是個連丈夫都不疼愛的可憐女人。”
“皇後就是這麼想的。”
“是,宮裡的妃嬪日日都在等著,盼著皇上的垂憐,於您只不是臨幸一個女人,於她們可是無上的榮光。這後宮許多人裡,有的自幼便入宮,白了頭發,也難見到皇上一面。這榮華都是表象,沒了寄託才是最讓人心力交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