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黎在殿內閑逛巡視,越瞧越發覺得怪異,那些傢俱物什看上去有些年頭了,上頭的花紋也不是時下~流行的,還有好些瞧著像是女人用的東西,例如香包畫扇,還有幾大盒的女子首飾並幾箱子的女子衣物。
魔宮中用得上這些飾品的也就月姬一人,但明顯不可能是月姬,一則月姬住處不在這,二則以魔尊的個性,是不能允許月姬將她的物品放在他的偏殿中的。
況且,胡黎還在一眾物什中找到一隻豪華的嬰兒床,月姬可沒聽說過有孩子。
目光一轉,胡黎發現殿中的牆上掛著幾幅畫,她一一瞧了過去。
這些畫中只有兩個人,一個身著玄色衣袍的男子,與一名長相靈動清麗的女子,時而二人同框,時而獨獨只有女子入畫。
胡黎仔細瞧了那畫上的人物。
那玄衣男子一頭青絲披散在腦後,鷹鼻深目,長相硬朗冷峻,頗有威嚴,但望向女子的眼神卻是深情而纏~綿的。
那女子有一雙靈動的眸子,瓊鼻櫻~唇,嘴角噙著狡黠的笑。
兩人或是相擁,或是相依,透出濃濃的情意,親密無間的樣子,應是一對情人抑或夫妻。
胡黎痴痴望著那畫許久,不知為何,心中徒然升起一股親切的感覺。
“阿精,阿精!”胡黎高聲喚著門外的僕從,
——方才這僕從阿精阻攔不住胡黎叫她溜了進去,自己卻不敢違禁進去,只好在門外等候。
阿精在門外應喏胡黎,卻仍是不敢進來,胡黎無法只好出門。
“阿精,那偏殿裡的物什都是誰的?”胡黎好奇地詢問阿精。
“回小主子,那是前魔尊大人的。”阿精是個木訥的,胡黎問什麼便答什麼。
“那牆上畫中的男子應是前任魔尊了,可畫上的女子又是誰?”
“這......奴婢不知。”阿精遲疑了一會才答。
胡黎覺著,阿精必是知道些什麼的,但是不管胡黎怎麼問,她一律只搖頭道自己不知。
胡黎氣結,卻拿她沒辦法。
至晚間,莫言歸來時,胡黎忍不住詢問:“大人,我今日無意發現偏殿中有許多傢什,瞧著很有些年頭了,”覷著莫言臉上沒什麼不悅的神情,胡黎繼續道:“我還瞧見牆上的畫裡畫著一男一女,他們,是誰啊?”
莫言看了胡黎一眼,道:“那是前任魔尊與他的夫人。”
“啊?前魔尊夫人?”胡黎在神庭也聽說過前任魔尊焚祭的事跡,但卻不曾聽說他竟還有個夫人:“他的夫人是什麼來頭啊?我怎麼從未聽說過。”
莫言意味深長地瞧了一眼胡黎,聲音淡然道:“他夫人乃是現任青丘國主的妹妹,青丘的帝姬塗山箏。”
“青丘的帝姬?大人曾說過,仙魔妖三族歷來是死敵,他們二人的結合豈不是犯了禁忌?”
“確是犯了禁,最後的下場也確是悽慘。”
胡黎想起焚祭最後的結局是修為被盡數廢去,封印在殷墟之中。可關於他的夫人卻半點傳聞也沒有,便疑惑道:“魔尊焚祭被囚於殷墟,那他的夫人呢?”
“元魂破碎,消弭與三界之中。”
“啊?”胡黎聞言莫名有些傷感,又想起了偏殿中佈置的十分溫馨的嬰兒床,又道:“那他們的孩子呢?我在偏殿中看到了嬰兒車,他們是有個孩子吧?”
莫言卻不說話了。
胡黎沒能問到答案,很有些失落。她也不知怎麼就是對魔尊焚祭與他的夫人塗山箏十分好奇,他們倆人間的愛情故事想必也是十分轟轟烈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