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姐,你跟競羽的事我都知道。我既然能把這件事壓下去,也一樣能讓它浮上來。你不想讓你爸爸看到明天報紙頭條是自己女兒和男人鬼混的照片吧?”
“你敢!”杜妍心想再退一步,但是身後就是牆了,“你這麼做,蔣老爺子也會要蔣競羽的命。”
誰都知道蔣家老爺子把名聲看得比什麼都重。
艾美卻好像不在乎:“是,但是蔣競羽吃的苦頭你也少不了,他能頂得住,你能頂得住嗎?”
“陳艾美你……”
“我不在乎給他守寡,如果他真的有什麼事……”艾美低頭仔細地擦了一下自己手指上的水,“杜小姐,你怕不怕變成個癱子,在輪椅上過完下半輩子?”
杜妍心想說你這個女人神經病吧,但是話卡在喉嚨裡許久都沒有說出來。
“不過,我不希望會這樣,你一定也不希望吧。”艾美最後拍了拍她的肩膀說,“既然我們都不希望這樣,那就好好相處吧。”
拉開洗手間的門,艾美一下子就撞見站在門口的梁棋。
梁棋嚇了一跳,猛地喊了一聲:“二嫂。”
艾美也給嚇了一跳,問:“你在這裡做什麼?”
梁棋覺得背脊發毛,囂張一世的杜妍心,居然五分鐘就讓她給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梁棋都不知道該說佩服,還是害怕了。
艾美看著他笑了一下說:“你這是怎麼了?”又說,“我出去透透氣,你跟競羽說一下,不用找我,我一會兒自己會回來的。”艾美說著,就沿著走道朝出口走去了。
蔣競羽等過了五分鐘還沒看到梁棋回來,正要出去找的時候,就見梁棋走了過來。
“怎麼去了那麼久?艾美呢?”
“她說出去透透氣。”梁棋端起蔣競羽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扭頭看了蔣競羽一眼,“你……”
“我怎麼了?”
“你跟陳艾美怎麼認識的?”
“啊?”蔣競羽被他問得莫名其妙,梁棋雖然對他結婚這件事一直保持疑惑,但從來也沒有正經問過他結婚的前因後果,這會兒突然問起來,蔣競羽竟然有點不好的預感。
“就這麼認識的,怎麼了?”
“沒……”梁棋意味深長地看了蔣競羽一眼,低頭喝酒。
蔣競羽看了一眼熱熱鬧鬧的酒吧,有些不放心地說了句:“我去看看艾美。”
“不用,”梁棋拽著蔣競羽說,“你那個老婆出不了事。”
酒吧附近有個很大的噴水池。
艾美走著走著就看到了晚上亮燈的噴水池,燈光把水霧照成五顏六色,她正看得出神,卻發現水霧裡有個人影。
艾美先是愣了一愣,走近了兩步才確認了。
對方也轉過身來看到了她,笑了一笑說:“陳小姐,好久不見。”
那個聲音隨著水霧一點點地撲過來,灌進耳朵裡,聽起來像是柔柔的暖風一樣舒服。
“杜先生。”她看著眼前的人,倒也沒有很吃驚,但她還是問,“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