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面『色』有些悽然的看著皇上離去的背影,背上一層薄薄的汗漬。
外面的宮女進來,看見她這副模樣,忙過去把她扶起來,“娘娘,娘娘……”
……
季皓軒沒想到,在他離開京城之前竟然還能在皇陵裡親自看見許氏入住皇室皇陵。他鮮少在皇上面前提起許氏,他從未見過那個女人,只聽過許多人提起過她。可他從未聽忠親王親自提起過許氏,只聽別人說過他和許氏兩個是怎麼樣的情意相投,是怎麼樣的琴瑟和鳴。
他在皇上面漆提起許氏,不過是想表『露』出自己的憤怒和隱忍。
他不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人,他什麼都知道,只是他不願意去爭,去搶而已。他要的不過是安穩,賢親王府一家子安安穩穩的就罷了。
可他從未想過,皇上竟然因此就把許氏入住了皇后的尊位。
他看著唐氏在許氏的牌位下跪拜,心中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之意。
輪到他領著賢親王府一家子走到許氏的牌位下站著的時候,他虔誠的跪下去,對著上面的牌位輕聲說道:“娘,我過的很好。這是你……兒媳『婦』,你見過的。這兩個你還沒有見過。賢宇,賢炡。”賢炡在柔嘉懷裡,柔嘉抱著他朝著許氏牌位跪拜,旁邊的季賢宇卻是很有規矩的一板一眼的行跪拜之禮。
站在一旁的皇上看著季皓軒面『色』是少有的嚴肅,心中一時不知是何等滋味,他側頭去看許氏的牌位。
腦袋裡想到她臨死之時緊緊的抓著他的手,她始終都不肯閉眼,直到他說,他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們兒子的時候,她才閉上眼睛。她一句遺言都沒有留給他,甚至也沒有看他一眼,她擔心的只有這個兒子。
也許,在那個時候開始,她就已經對他失望了,或者說,她那個時候就已經不再相信她了。
他對她許下的所有的承諾都不沒有算數,他說他這一輩子只有她一個,他沒有做到。
他說,他一定會救下她父親,會救下許氏一門,他也沒有做到。
他說,他會好好照顧他們的兒子,他更加沒有做到。
姝兒,你要是怪我!等我下去後,你再怪我吧!
……
季皓軒封地的旨意也下來了,整個京中都震驚了。
黔中那一片都不算是富饒之地,更是個群居的地方,好些少數族群都居住在那裡,更是時不時的發生一些暴『亂』。
皇上竟然把賢親王分到那個地方去,這……到底是何意。
自從旨意下來,來往賢親王府的人瞬間就增多了,蘇家人早就得了柔嘉的暗示,倒是沒有多大的動作。
蘇逾博卻不知此事,自從旨意下來,他就來賢親王府好幾次,他自知若是到了封地,很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回來,若是沒有旨意,是絕對不能回來的。
他們蘇家在京中能靠的就是賢親王府而已,現在賢親王府竟然要離開京城,他們蘇家日後該如何在京中立足?
“王妃,老爺又來了。”芍『藥』對著正在逗著季賢炡的柔嘉道。
這十幾天來,老爺都來了四五次了。
柔嘉面『色』不改,“請進來吧!”
蘇逾博一進來,倒還是很有規矩的朝著柔嘉行禮,柔嘉自然不能讓他把禮儀行全,忙讓旁邊的人去扶起他,一陣寒暄過後,蘇逾博才開口問道:“前幾回,倒是我思慮不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