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安後知後覺的在季皓軒凌厲的眼神下,才想到剛才爺好像問了什麼一樣,再看爺這副著急的模樣。能讓爺有這模樣的還能有誰,只能是那位了。
他心裡覺得好笑,面上卻不敢顯『露』出來,只恭敬的說道:“姑娘昨天晚上照顧了爺一晚上,累的很了,在芍『藥』的屋子裡睡著。爺,要去看看?”
季皓軒把眼神放在芍『藥』的屋子裡,德安會意,立馬帶著他過去。
季皓軒站在門口,手輕輕推開門。
這院子本來就小,最大的屋子就是柔嘉住的那一間,剩下的這兩間小一些,推開門就能看到正對著門口的一張床,青『色』的床帳子拉開,床上的女人睡的安穩,她一頭青絲鋪散開,因著日頭熱,身上蓋的是個薄毯子,藕臂似的胳膊『露』出來,圓潤的腳趾微微『露』出來……
季皓軒看了一會兒,才猛地想起來,一轉過頭去瞪德安,德安早已識相的垂頭,屋子裡的一幕,他壓根兒就沒有看,在王府裡伺候的人,哪裡不知道這點兒規矩。
季皓軒盯著德安的頭頂,心裡的怒火才稍微小了一點兒,示意他回去,走遠了,才道:“昨晚,是她照顧爺的?”
“嗯。”
原本姑娘是想讓德安照顧的,不過德安只說自己粗手粗腳的照顧不好,雨杏和芍『藥』兩個也說夜深了,實在不方便近身伺候。
柔嘉明知道這是他們三個人找的藉口,卻又不好反駁,便只能她自己伺候了。
當然事情的真相是不能告訴爺的,還是讓爺認為是姑娘自願去照顧他的才好。
果然,聽了這話的季皓軒,心情立馬就好了一些,聲音也歡快了點兒,“你們怎麼過來呢?”
德安扶著季皓軒回到屋子,伺候他坐在床上,一邊把昨天的事情說了一遍,“爺,您這是怎麼呢?好好的怎麼就病了!”季皓軒身子好的很,又是習武的身板兒,若不是真的病得重了,怎還會需要躺在床上。
季皓軒絲毫不在意,“不是什麼大事。”動了一下,心情又好了,他只覺得肚子空的厲害,“去拿點兒吃的過來。”
德安聽命,立馬去灶房裡端來早就熬好了米粥,看極好緊皺的眉頭忙道:“爺,這都是大夫交代了的,您才醒,脾胃不是很好,便先喝一些清淡的東西,等明日了就可吃些別的了。”
雖然不情願,季皓軒還是喝完了這一碗的粥,吃完後,德安又端了一碗『藥』過來,伺候他喝下了,『藥』是有安眠作用的,他撐不住,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睡意淹沒他之前,他突然想到,蘇柔嘉願意照顧他,是不是就是原諒他了,不準備和他鬧了。
真是這樣就好了!
他在心裡想著,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再次醒過來,屋子裡一片黑暗。
不過屋中點著一盞溫和的燈,照的整個屋子都透著柔和,他眨了眨眼睛,然後一側頭,就看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正拿著書看的蘇柔嘉,她穿著一身素白『色』的裙子,上面繡著青『色』的竹子,她的頭髮散下來,沒有束起來,只在背後用一根簪子別了起來,她手上雖拿著書,只兩眼卻盯著別處。
季皓軒順著她的眼光看過去,不過是桌子上一盞燈而已,這有什麼好瞧的。
卻,她眉眼顯出些愁悶悵然,嘴角微微緊抿,似是在想著什麼事情,她整個人都陷入一種無聲的壓抑中。
季皓軒看的心微微一沉,他想,她應該是在想著他的事情,或者是,她在想著他們兩個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