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費盡了力氣才扶著他下了山,山下有路過的村民,便接了過去,幫著她一起送了回去,送進了她的屋子,她原本是準備讓他們把季皓軒送進他自己小偏房的,不過卻因為屋子裡堆著好幾套沒有洗過的衣裳,又『亂』的很,才讓他們把他抬到了自己的屋子。
對著其中一個人道:“還麻煩這位大哥去盛家說一聲,就說我這邊有點兒事情。”
“大妹子,沒事兒的,你快看看你男人,我看他燒的厲害。”
柔嘉見他們離開,這才打了水,端著水去擦季皓軒滿頭的汗水,他嘴唇都燒的乾裂,眉頭緊皺,呼吸沉重灼熱。冰涼的帕子貼在他臉上,他緊皺的眉頭這才鬆了一點兒。
她換了兩盆水,盛子才急急忙忙的過來,一看季皓軒那模樣,便著急道:“我瞧爺病的有些糊塗了,我騎馬去叫大夫。姑娘,你看看……”
“快去吧!他這裡我照看著,你去叫了大夫,另外讓府裡的人過來一趟。”她總不能自己在這裡照顧他這個病人吧,多有不便的。
盛子騎了院子裡的馬離開,柔嘉又拿帕子給他擦汗,看他渾身都汗溼了,又解開他的衣裳,裡面也是一片滾燙,她拿了乾淨的帕子擦著他的身子,看他衣裳都汗溼了。扶著他起來,給他換了一身乾淨的裡衣。
又去端了水過來。
盛子過來的時候,德安和芍『藥』雨杏幾個也過來了。
他們帶來的是劉大夫。
劉大夫如今是在柔嘉他們的醫館坐診,又因著一開始是跟著蘇家辦事兒的,每年的分紅都是豐厚的,是以如今穿著早就與往常不一樣了,他一進來,柔嘉忙讓他去給季皓軒看病。
把脈後,他眉頭緊皺。
德安在一旁緊張的不行,過了好一會兒,才見劉大夫道:“尺膚熱甚,脈盛躁者,乃是風寒,怎麼就拖了這麼久。”若或是尋常人家也就算了,像柔嘉他們這樣的富貴家,難道還缺看病的銀錢,“倒是有些體虛,只怕是勞累過度,又受了寒,如今盛夏,冷熱交替,這才燒的厲害了。”
“先開『藥』吧!”柔嘉道。
劉大夫開了『藥』,道:“這『藥』先這麼吃著,今天晚上只怕要發汗,身邊不能缺了伺候的人,發了汗,溼了的衣裳要換下來。兩日後,我再來看看情況。”他把『藥』方交給盛子,好在這裡離『藥』山進,這上面的『藥』材『藥』山上都有的。“你去抓『藥』。”
盛子接了『藥』方出去,他管了一些日子的『藥』材山,也懂了些『藥』材。
雨杏出去送劉大夫,交代趕馬車的人小心一點兒,這才回去,走到門口,就聽到德安著急的問道:“姑娘,爺,怎麼就病的這麼重了?”
“不知道。”姑娘的語氣還是和往常一樣的冷淡,只怕這段時間,這位爺和姑娘根本就沒有和好,這語氣,只怕愈發的有了矛盾才是。她心裡嘆了一口氣,抬腳走進去。
“姑娘可吃了?”
柔嘉搖頭。
雨杏和芍『藥』兩個都出去準備吃的。
德安在一旁照顧季皓軒,等盛子抓了『藥』回來,德安又忙著去熬『藥』。
季皓軒燒的『迷』糊了,牙關緊咬絲毫喂不進去,喂進去的『藥』全都順著他的嘴角緩緩的流了下來,德安記得滿臉通紅。
柔嘉看著眼睛緊閉的季皓軒,“捏著嘴,灌進去。”她坐在床邊,讓季皓軒靠在自己身上,讓德安捏著他的嘴,她一手端著碗,慢慢的灌進了季皓軒的嘴裡。
好不容易一碗『藥』喝了下去,卻被子上,衣服上都沾染上了烏黑的『藥』,整個屋子都濃烈的中『藥』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