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妙音躺在井水衚衕院子裡的廂房內,她閉著眼睛,屏氣凝神的聽著外面的聲響,等到腳步聲快近了的時候,她掀開被子,伸手弄散自己的頭髮,“啊……”的一聲,從床上跌落下來,狼狽之極。
門在此時開啟,一個強有力的臂膀一把把她攬入懷裡,“怎麼呢?怎麼成這副樣子了?”
柳妙音靠在季皓軒的懷裡,緩緩搖頭,推開他,“我沒事。”
“這還叫沒事,你這……”
“嘶。”她抽回自己的胳膊。
“你胳膊怎麼呢?”季皓軒一把拽著她的胳膊,掀開她的袖子,如白玉一般的肌膚上不滿了青紫的鞭痕,“誰打的。”他眼神瞪大,怒道。
“……”柳妙音連忙把自己的胳膊給抽回來,放下袖子,蓋住裡面的傷疤,“自己摔得。”
季皓軒咬牙切齒,“你當我是傻子嗎?摔能摔成這樣嗎?德安,快,去府裡那上好的玉『露』膏過來。”
“是。”德安嘴裡應著,腳步卻沒有移動,這院子裡再沒有他人了,他要是走了,爺要是和這個女人發生點兒什麼,那可就真的沒有救了啊!
柳妙音垂頭瞬間冷冷掃了一眼德安,那眼神讓德安渾身一顫,這女人當真不是一個善茬,爺怎麼就瞧不明白了。他上前一步,正要開口,柳妙音忙身子一軟,歪在了季皓軒的懷裡,又著急忙慌的起身,“王爺,我沒事的,我不疼的。”
她額頭都沁出了汗水,季皓軒看的心疼不已,對著德安怒道:“狗奴才還不去,再耽誤,爺要了你的命。”
德安這才忙離開。
爺這是魔怔了啊!魔怔了啊!
這件事要不要告訴王妃啊!
不過……
德安回到院子裡,就見到了雨杏,那丫頭很明顯是過來攔著他的,他眉頭一皺,小心翼翼的道:“這麼晚了,雨杏你還不睡啊!”
“你也知道這麼晚了,怎麼大半夜的從外面這投胎似的趕回來,王爺呢?”她瞧了一眼德安的身後,一個人影都沒有。
德安呵呵笑了兩聲,“王爺……喝醉了,就歇在外面了。我這是……回來拿兩件衣裳。”說完這話,他就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這說的是什麼渾話啊!自己也是被柳妙音那個賤人給氣著了,不然也不會說這麼不過腦子的話。
果不其然,雨杏聽了這話,臉『色』大變。杏眼瞪得圓鼓鼓的看了一眼德安,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德安暗叫一聲不好。
拿了玉『露』膏,策馬到了井水衚衕,見季皓軒坐在一旁陪著柳妙音說話,兩人衣衫整齊,爺的臉上也沒有任何異樣,還好還好,沒有出事。他把玉『露』膏遞給季皓軒,朝著季皓軒眨了兩下眼睛。
他這個動作是揹著柳妙音的,現在這個情景,傻子都知道柳妙音是想要做些什麼呢?也只有爺,還信這個女人。
季皓軒眉頭一皺,“瞧什麼,讓開。”他推開德安。
德安哪裡肯讓開,腦子此時轉的飛快,忐忑道:“王爺……小公子今天晚上哭的厲害,我瞧王妃院子都鬧騰起來了,王爺是不是回去瞧瞧?”不管怎麼樣,總歸是不能留在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