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皓軒做了許久的心裡建設,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換來的不過是柔嘉淡淡的一聲‘嗯’,他心中頓時堵著石頭一般的難受。
柔嘉自知季皓軒心裡不痛快,可她知裝作不知道的模樣,看著在地上攀爬的保哥兒,道:“快把哥兒抱起來。”雨杏過去把保哥兒抱到柔嘉的懷裡,保哥兒精力旺盛,半點兒都不覺得累,手舞足蹈的咿咿呀呀,柔嘉看著他這模樣,笑道,“怎麼,還想上演全武行嗎?”拍了拍保哥兒的屁股,頓時保哥兒一臉委屈的癟癟嘴,朝著季皓軒伸手。
季皓軒心裡原本不痛快,見柔嘉還動手打了保哥兒,更是一把把保哥兒從柔嘉懷裡抱過來,道:“有你這麼做孃的嗎?你不喜歡他爹,好歹這兒子也有你的一半兒吧!”說完,氣呼呼的抱著兒子離開。
柔嘉見他離開,嘆了一口氣,不知道又抽什麼瘋!
雨杏擔憂的看了幾眼,芍『藥』在一旁說道:“沒事的,那位爺知曉分寸。”更何況就如剛才那位爺所說的,這兒子他們可是各有一半兒骨血的,那位爺再怎麼混也不會對自己的兒子下手吧!
柔嘉今日哭了一會兒,又一路奔波,早就累了,要不是季皓軒過來,她早就歇下了,對著雨杏交代了一番,自己便躺在床歇息。
雨杏拿了一件保哥兒的披風怕他著涼,便親自送去,等近了季皓軒的廂房,外面德安領著她進去,剛剛踏進去,就聽到季皓軒壓制住的抱怨,道:“小子,你自己倒開心的很,你這沒心沒肺的模樣,倒是很想你老孃啊!你爹我,何時低三下四過,這天下也就只有你老孃敢對著你老子擺臉子,你現在也學會了啊!真是好的不學,學壞的!”
保哥兒當然不懂,不過聽著季皓軒喋喋不休的聲音,呵呵笑的更加開心了。
雨杏伸手掩住自己的嘴,怕笑出來,德安則一臉鬱悶的模樣,他那位滿身貴氣,橫行霸道的爺什麼時候變成了羅裡吧嗦的娘兒們了,剛準備開口,又聽到季皓軒道,“你說說,你娘到底想怎麼樣啊!我明裡暗裡都示好多少次了,她的心是鐵打的嗎?當初,哭著喊著要上爺床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
雨杏神『色』微微一凜,德安怕季皓軒說出更加不好的話來,立馬道:“爺,雨杏姑娘來給小少爺送披風了。”
屋內的聲音戛然而止,“進來吧!”
雨杏垂頭走過去,季皓軒坐在床邊,保哥兒坐在床上,揪著被子,格格發笑,見到雨杏過來,立馬朝著她伸手,這小子跟雨杏也是熟識的很,雨杏眉眼抱他,只拿出手上的笑披風給保哥兒出披上,說道:“哥兒年歲還小,近日涼風驟起,爺,還請多多照看哥兒。”
季皓軒眉頭一皺,沉聲道:“嗯。”
雨杏恭敬的垂頭離開,走到門口,忽聽到季皓軒問道:“爺……說了那話,你家姑娘可有說什麼?”他還是不死心。
“姑娘今日勞累了一天,適才爺離開後,姑娘便歇下了。”雨杏輕聲回道。
“……”
沒聽到季皓軒的聲音,“那奴婢退下了。”她便轉過身離開,一走出屋子四周,便忍不住笑了出來,一直到了柔嘉的屋子,臉上還帶著笑意,惹得秋葉疑道,“你這丫頭,有甚的好開心的。”
雨杏便把在季皓軒那兒聽到的話告訴了秋葉,秋葉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戳著雨杏的額頭,“你這鬼靈精,倒是會替姑娘出氣。”
語氣眉目一挑,眼中帶著狡黠,“那是自然,也不想想當初可是這位爺壞了姑娘大好的姻緣,又害的姑娘淪落至此……”想到京城,便覺恍若隔世,杜家哥兒,忠親王府,彷彿已經是許久之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