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嘉身子綿軟的倒了下去,杜顯榮忙扶住她,對著站在不遠處的大夫怒吼道:“還不快來看看。”他抱著柔嘉倒了床上,一路上血跡斑駁,他小心翼翼的把柔嘉放在了床上,柔嘉疼的蜷縮了整個身體,額頭沁出豆大的汗珠。
大夫被杜顯榮一吼,嚇得半死,立馬上前,探脈,而後道:“這胎兒已經落掉了。”他小聲的說道。
“她可有事?”
“如今,只有臥床休息好生休養身體才是正經。”大夫開了一副方子,“照著這個方子開『藥』,好生調理。”
芍『藥』忙接了過去,吩咐屋外伺候的丫鬟立馬去抓『藥』。
季皓軒眉目冷凝的看著床上躺著的蘇柔嘉,忽然,他開口道:“張副將,你去城內找一個大夫過來。”
張副將一愣,而後點頭應道:“是。”
柔嘉閉著眼睛,聽到此言眼皮微微一閃,雨杏走到床邊,擔憂的喚了一聲,“姑娘……”手伸到被子裡緊緊的我這柔嘉的手。
柔嘉也回握著她的手。
不一會兒,張副將帶了一個大夫進來。
季皓軒指著床上的蘇柔嘉道:“去看看她。”
那大夫上前眼神掃了一眼雨杏,伸手去探柔嘉的脈象,過了一會兒說道:“這位夫人已經滑胎,要好生調理。”
雨杏心中鬆了一口氣。
季皓軒眉眼依然緊蹙,嘴角緊抿,冷聲道:“再去找一個。”
杜顯榮心思一跳,去瞧柔嘉,見柔嘉點漆般的眸子看著他,他盯著那雙眼睛瞧了一會兒,站直身子說道:“世子爺,嘉嘉需要休息。”
“她當然需要休息。”季皓軒冷笑一聲,“狠心到連自己的孩子都能動手殺死的人……”
“再去找。”他厲聲道。
張副將只好又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又帶回來一個鬍子白花的老者,那老者步履老態龍鍾,雙眼卻很是有神,屋中的兩個大夫一看見他,忙起身行禮道,“鐘太醫。”
季皓聽了這稱呼轉過頭一看那老者,老者沒有瞧他,而是直接走到了床邊,雨杏擔憂的看著蘇柔嘉,卻見蘇柔嘉神『色』不動,她只好退到一邊,忐忑不安的看著老者探脈。
許久,鐘太醫才收回了手,開口說道:“這夫人日後怕是難有身孕了。”
雨杏猛地睜大眼睛,床上的柔嘉也用極緩慢的速度睜開眼皮,瞧著那老者。那老者道:“夫人身子骨雖然硬朗,可胎像原就不穩,涼氣入體,胎兒虛弱,如今……又服用了落胎『藥』,怕是傷了根本。”
雨杏眼眶一紅,跪到床邊,哭了兩聲,哽咽道:“姑娘……”
“你既然是太醫,就該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他一把抽出張副將腰間的佩劍,筆直的指著鐘太醫,“你要是說了一句假話,爺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鐘太醫倒是沒有半點兒的懼怕而是看向季皓軒,迎著他的劍尖兒,眼神清明的說道:“不敢有半句虛言。”他心中卻是微微一顫,這位公子一身的貴氣,而且這蠻不講理的模樣,倒是和宮中的那些皇親國戚很像。
難不成是……
不過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如今天下局勢大變,多少權貴世家都離了京城,逃往別處。
只不過……
這位公子倒是半點兒都不懂的韜光養晦,別家的權貴到了這個地界兒怕是不敢鬧事的,畢竟此處正是六皇子管轄之地。再大的皇親,難道還能大的過六皇子的身份嗎?
季皓軒心裡一沉,卻還是對著張副將說道:“去城東找一個大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