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漢一陣心顫:“姑娘,對不住了,這才剛剛開始啊!”
懷中一探,一個白色的盒子被江漢掏了出來,內勁暗湧,勁氣一掀,盒蓋當即化為齏粉,露出裡面一條輕微蠕動的透明冰蠶!
這正是江漢拼死從先生那裡敲詐來的極北天蠶!
生性寒涼,生於極北,萬物相生相剋,既然生了絕陰之脈,那就必定有解決之道,而這極北天蠶就是解決那絕陰之脈絕陰之毒的必備生靈。
天殘入手,一陣溫潤的寒涼,不突兀,不刺骨,甚至竟是有一絲罕見的暖意,物極必反,天道迴圈,可見一斑!
突然!
“啊!~!”
這聲音尖銳而突兀,是秦輕語頗為震撼的慘叫聲!
“怎麼回事?江漢!”
江漢理也不理,用袖口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再不遲疑,將天蠶放在了秦輕語背脊紅線的源頭處!
原本輕微蠕動的天殘在接觸那血線的瞬間竟然像是受了蠱惑一般,放出白色的熒光,行動也是迅捷了數倍,順著那根紅線緩緩下行。
這下子,原本只是皺眉咬牙的秦輕語那副孱弱的身子骨直接就像篩糠一般猛烈的顫慄。看得出來,此時的秦輕語正飽受著莫大的煎熬!
天蠶行動緩慢,而那天蠶在秦輕語的背上每朝著尾椎進一分,秦輕語的顫慄就劇烈一分!
江漢看在眼裡,心中又是一陣憐惜,猶豫了片刻,他指如疾風,又是一針下去。
這一根冰魄玄針一下,秦輕語嬌軀顫慄的幅度好像小了那麼一些,痛苦也像是減輕了一分,但是還不等江漢高興,那般顫慄就是以更劇烈的顫動取而代之!
江漢這一針真可謂是飲鴆止渴,反而讓秦輕語經受的痛苦變本加厲!
江漢一陣懊惱自責,但是到了這一步,他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只能等當那天蠶爬完那條劃破面板深入骨髓的細線,將她體內破脊的絕陰之毒盡數吸收,暢通血脈了!
江漢若是再加幹預,只會更加平添秦輕語此時的苦痛啊!
當初江漢曾眼見一個同樣身懷絕陰之脈的女孩就是這般在先生的醫治下一步一步的熬了過來!即便是先生在這裡,也必定只能說一句:成與不成,全在她自己!我能做的三分已經做好了!
“江漢!”
秦牧風的聲音有些沙啞,此時他臉上已經浮現了一層淡淡的冰晶,本來就是一頭白發江漢上現在那眉毛上的冰境,倒像是又垂暮的幾歲。
絕陰煞氣,冰寒徹骨,如萬蟲嗜心,江漢再見到秦輕語雙肩詭異顫動的瞬間,他就已經知道了會是這個情形,秦輕語所受的苦,秦牧風此時感同身受!
當然,我們也可以理解為,江漢是故意的,雖然這種故意是順勢而為的,因為江漢是不能掌控這種事情發生的,而且就江漢而言,他自己也曾體會過這絕陰煞氣蝕骨銷魂的滋味!
場面只持續了十分鐘,然而,對於秦牧風和昏迷之中的秦牧風而言卻像是幾輩子那麼長,當天蠶爬至秦輕語腰椎末節,自行掉落後再無半分生機時,秦輕語身體的顫慄終於慢慢止住,口中也不再發出那些個讓人聽了心疼不已的悽厲之聲!
江漢見狀,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功成大半,但卻並未完全!
一把抽出桌上之前花了大代價收集來的東西,江漢又開始忙活起來!
縫合的銀針,桑皮線,還有一些花花綠綠的藥粉一一被江漢拿了出來。
見縫插針,桑皮引線,江漢手法嫻熟卻也小心翼翼的幫秦輕語縫合著背上的傷口,就是那些個大醫院的外科聖手在此,見了江漢縫合傷口的手法,只怕也會目瞪口呆,抱上大腿叫上一聲師傅!
之所以用桑皮縣而不用醫用棉線,是因為這種線不用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