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常寺卿唐鑑、四川按察使胡林翼和戶部主事閻敬銘三人聯袂前來拜訪。
彭蘊章和唐鑑在書房的主座並排而坐,胡林翼和閻敬銘坐在其下,彭蘊章將家僕全部趕出書房,攀談起來。
“尚書大人,皇上為何會如此刻意打壓我們漢臣?”戶部主事閻敬銘雖然年齡不小,官職卻是最小,他聽到朝中的人事變動,深感不安,前途渺茫,因此,和正在京城述職的好友胡林翼一同,約上儒家理學大師唐鑑,來到朝中職務最大的漢官,工部尚書兼軍機章京的彭蘊章府上拜訪。
“是啊,詠莪兄,為兄雖然猜到一二,但仍不敢相信,朝廷會如此自毀長城!”唐鑑也跟著說道。唐鑑是糊南長沙府善化人,服膺程朱之學,是當今義理學派的巨儒,蜚聲整個大清朝野,雖然官職不大,但聲望很高,有資格和彭蘊章稱兄道弟。
只有胡林翼沒有說話,但眼中的殷切目光,出賣了他,他比任何人都更加熱切,想知道緣由。
“鏡海兄,貺生老弟,丹初老弟,你們三位深夜來寒舍,原來是為此。”彭蘊章嘆了口氣,站了起來,眉頭緊皺,道:“此事說來話長。不瞞各位,如今不但在外的地方大員全被皇上調換,在京的,恐怕也難以避免。彭某如今自身也難保,聽天由命而已!”
彭蘊章的喪氣話,讓三人均蒙上一層陰影。
胡林翼忍不住發話問道:“尚書大人,皇上原本信任漢臣,難道僅僅因為芸南巡撫吳振棫等漢官的投降粵賊,便認為天下所有漢人都靠不住?聽說這次在朝堂上,起因便是滌生引起?”
說到曾國藩,唐鑑也是異常的關注起來。曾國藩可算是他的學生,又是同鄉,當初曾國藩還是他向咸豐推薦,去糊南辦理團練,沒想到,如今已經天人相隔,不得相見了。
彭蘊章與曾國藩也很是熟悉,有些私交,提到他,也有些感慨,道:“不錯,朝會上,體仁閣大學士祁寯藻提出給滌生追封,不料卻被滿族朝臣彈劾,引發皇上大怒。依皇上的表現來看,認為漢臣都不可靠!”
說著,彭蘊章苦笑道:“如今局勢更加明朗!體仁閣大學士祁寯藻請辭數次,皇上從未鬆口,如今再次請辭,卻一下便同意了!”
“而陝甘總督易棠、陝西巡撫王慶雲、汕西布政使郭夢齡、青海辦事大臣吳必淳等漢臣,全部調離,出任閒職。如此明顯的刻意打壓漢臣,已經完全絲毫不顧及我們這些漢人的感受了。”彭蘊章悲哀地嘆道:“滿漢有別,真的是滿漢有別啊!啊,彭某不該有所怨言,我們作為臣子的,只能為國為君父盡忠而已!”
胡林翼心中一陣憤懣,脫口道:“皇上年幼,難道那幫大臣也年幼無知?如此引起滿朝漢人臣子的恐慌,自毀長城!”
唐鑑、彭蘊章和閻敬銘三人均是一陣默然,深感前途黯淡。
三人又密探許久,才各自唉聲嘆氣的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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