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託那走的時候,陽平遠遠在城門口眺望。
反倒是方槿桐和沈安安,任笑言,曲穎兒去送。
烏託那到京中短短半年,眾人一同經歷了端陽節馬球賽,從不熟絡到熟絡,從陌生到親密的朋友,烏託那心存感激。
惜別時,也顧不得漢人的禮儀風俗了。
烏託那同眾人一一擁抱。
“草原上最耀眼的太陽,也不如你們美好的品格,烏託那將永記於心。請幫我轉告季格拉,我會每日都想念她,每日給她寫信,最後親自送來,雙手奉於她的跟前,她將會是我最美麗的新娘。”
方槿桐心中忽得生出幾分不捨。
日後若真是少了烏託那的這些個長篇大論,京中未免都失了顏色,早前怎麼不覺得的?
“槿桐。”烏託那似是有話想單獨與她說。
她從善如流。
“槿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們的友誼我永遠銘記於心,不會忘記。”他再次鞠躬。
方槿桐有些措手不及。
剛扶起他,他又再次鞠躬:“這個感謝,請幫我代給沈逸辰。若是沒有他替我出謀劃策,我不會參加馬球賽,也不會博得季格拉歡心。特別是落水的事,他料事如神,他是給我幸運的朋友,我將永遠在心中感謝他。”
方槿桐算是忽然明白了。
原來中秋節前烏託那的跳水大戲,原來是事出有因,難怪一改平日風格,生出了幾分死纏爛打的意味來,原來是源自某人的出謀劃策。
方槿桐又好氣又好笑。
烏託那最後上前再次擁抱她:“槿桐,沈逸辰是個大好人,祝福你們。”
方槿桐已經哭笑不得。
臨上馬車,烏託那神秘道:“槿桐,其實早就知道,沈逸辰是你未婚夫,你們兩情相悅,我祝你們早日結成連理。”
嗯,啊?
方槿桐唯獨這句沒有聽明白。
可車輪已然咕咕作響,隊伍開始向城外駛去。
有使節送行,她哪裡好攔。
烏託那的話瀠繞在耳邊,可她卻沒有機會再問明白了。
……
“走吧。”任笑言上前,“沈逸辰離京了,烏託那也走,怎麼覺得這京中有些蕭條了呢?”
早前都不覺得呀。
“是吧。”方槿桐也垂眸:“我也覺得。”
看著馬車隊伍駛遠,方槿桐轉身,驀地想起烏託那先前的那句話——我會每日都想念她,每日給她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