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斷江!”護衛大吃一驚。
世人皆知斷江是納蘭玉龍的左膀右臂。而前一陣子納蘭玉龍上奏李光重監守自盜,卻被聖帝駁回,今日出城便被斷江攔在這裡,很明顯是來者不善。
護衛沒想到納蘭玉龍會如此膽大,居然派自己的手下在光天化日之下攔殺戶部尚書,所以心中十分驚詫。
但護衛不知道,車內的李光重卻絲毫沒有驚訝的神情,他閉目坐在馬車中,臉上面無表情,似乎對於斷江的出現沒有絲毫的興趣。
“斷江!你可知刺殺戶部大臣是何等罪名,你想死嗎!”
斷江笑了笑,身邊的風卻不停。
“今日你們都將死在這裡,又會有誰知道是我下的手!”
護衛手中泛著光芒的劍開始顫抖,他這把名貴的劍正是李光重賜給他的,至今沒有飲過一口血。
而今日,他知道,這把劍或許依然飲不上半點血跡。
因為斷江實在太強大,而他不過是一個升門境界的劍師。
“就算我們都死了,聖帝也會知道是納蘭將軍所為,你以為到時候你能夠脫得了干係嗎!你以為你們將軍府能夠隻手遮……”
護衛的聲音被風聲所吞沒,他沒有說完的話卻再也無法說出口。
一片松樹的尖葉刺穿了他的眉心,血卻沒有滴下來,只留下針尖般大小的一個紅點。
護衛頹然跪在地上,手中的劍也落在泥濘之中。
斷江走到他面前,低頭看了看那把劍,嘖嘖搖頭道:“這麼好的劍落在一個廢物的手中,可惜了。”
話音剛落,狂風中無數尖葉顯出身影,穿透了圍在馬車周圍的十幾名護衛的眉心。
護衛四散倒地,只留下一輛無人保護的馬車。
從斷江出手,再到只剩下李光重一人,前後不過是幾句話的時間。
而在這幾句話的時間中,朝汐所坐的馬車已經跟上了這條逼仄的小路。
馬車停下,朝汐徒步而來。
斷江身邊的風漸漸小了些,他退了兩步對車內的李光重拱手說道:“李大人,事已至此,下車吧。”
這話無異於是在說:你趕緊給我出來送死吧。
車內的李光重這才睜開眼睛,但他當然沒有乖乖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