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出這說明什麼問題。”
“你可能看不出什麼來,但它還是十分重要的。至於便條,也很重要。或者說,至少這些起首字母的簽字是很重要的,所以我再次向你祝賀。”
“我時間浪費得夠多了,"雷基德說著站了起來,“我相信艱苦的工作,不相信坐在壁爐邊編造出色的理論。再見,小五郎先生,讓我們瞧瞧是誰先把事情弄個水落石出。"他收拾起衣服,把它們塞進提包,向門口走去。
“給你一點暗示,雷基德,"在他的對手走出去之前,小五郎懶洋洋地說,“我可以把這件事的真正答案告訴你。林月如夫人是位謎一樣的人物。現在沒有,過去向來也沒有過這樣一個人。”
雷基德陰鬱地看了我的同伴一眼,接著回過頭來瞧瞧我,輕輕地在前額上拍了三下,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他剛一關上身後的房門,小五郎就站了起來,穿上外衣。“這傢伙說的戶外工作有點道理,”他說,“所以我想,阿旺,我得把你撇下一會兒。你看報吧。”
小五郎離開國華公寓的時候是五點多鐘,但是阿旺根本沒有感到寂寞。因為還不到一個小時,就來了一個點心鋪的夥計,送來一個很大的平底食盒。他帶來的一個年輕人幫助他開啟食盒,阿旺立即十分驚奇地看到一份十分豐盛的冷食晚餐擺在他們寒酸寓所的餐桌上。兩對黃河鯉魚,一隻野雞,一盆蒜香泡菜龍蝦和幾瓶陳年老酒。這些佳餚美酒擺放停當之後,那兩位不速之客,就象天方夜譚裡的精靈那樣,倏忽消逝,除了宣告這些東西已經付過帳了,他們是按照吩咐送到這個地方之外,沒有再作什麼解釋。
剛好在九點鐘以前,小五郎腳步輕盈地走進房間。他神情很嚴肅,但他兩眼閃閃發光,這使我相信,他所做的結論並沒有使他失望。
“那麼,他們已經把晚餐擺上了。"他搓著手說。
“你好象有客人要來。他們擺了五份。”
“是的,我相信,會有客人順便來訪的,”他說。"我很奇怪為什麼燕嘯天公爵還沒有到。哈哈,我敢說我聽到了他在樓梯上的腳步聲。”
確實是我們上午來過的客人。他急急忙忙地走了進來,邊走邊搖動他手中的摺扇,在他那貴族氣派的面容上,顯出非常不安的表情。
“那麼說我的信差到你那裡去過了?"小五郎問道。
“是的,我承認信的內容使我感到無比的震驚。你有充分的根據證明你的話嗎?”
“最充分的根據。”
燕嘯天公爵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隻手按著前額。 “如果我的父親燕南飛公爵聽說他的家庭成員之中有人受到這般的羞辱,他會怎麼說呢?"他小聲地嘟噥著。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這純粹是一場誤會,我不認為這是一種羞辱。”
“啊?你是從另外一個觀點看待這些問題的。”
“我看不出有誰該受到責備,我難以想象這位小姐除此之外還有別的什麼辦法,雖然她處理這件事的方法有點突然。無疑這是令人感到遺憾的。在這樣的關鍵時刻,沒有母親在跟前,是沒有別人給她出主意的。”
“這是一種蔑視,先生,公然的蔑視。"燕嘯天公爵用手指敲著桌子說。
“你一定要原諒這位可憐的姑娘,她的處境是誰也沒有經歷過的。”
“我決不能原諒她,我被她可恥地玩弄了,我確實非常生氣。”
“我好象聽到門鈴響,”小五郎說,"對,樓梯口有腳步聲。如果我勸說不了你對這件事要寬大為懷的話,燕嘯天公爵,我請來了一位支援我的見解的人,這個人也許更能勝任。”他開啟門,讓進了一位女士和一位先生。
“燕嘯天公爵,”他說, “請允許我向你介紹,這是胡朝偉先生和林月如女士。這位女士,我想你已經見過。”
一見到新來的人,燕嘯天公爵從椅子上一躍而起,筆直地站在那裡,雙眼下垂,一隻手插進大禮服的前胸,一副尊嚴受到傷害的樣子。林月如向前緊走幾步,向他伸出手,但是他還是不肯抬起頭來看她,這樣做或許是為了表示他的決心,因為她那懇求的臉色是很難拒絕的。
“你生氣了,燕嘯天公爵。"她說,“是的,我想你是完全有理由生氣的。”
“請你不必向我道歉,"燕嘯天公爵滿懷妒忌地說。
“哦,是的,我知道我是太對不起你了。我在出走之前應當對你說一聲,但是當時我有點心慌意亂。從我在這裡又見到胡朝偉時起,我簡直不知道我說了些什麼和做了些什麼。我當時竟沒在拜堂前摔倒和昏過去,真有點奇怪。”
“林月如小姐,也許你在解釋的時候,希望我和我的朋友離開這房間一下吧?” 小五郎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