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這以後你注意到她有什麼變化嗎?”
“啊,老實說,這時候我看到了我從前沒有看見過的第一個跡象。她的脾氣變得有些急躁。不過那是件小事,不值一提,並且不可能與這個案件有什麼關係。”
“儘管這樣,還是請你講講。”
“唉,簡直是孩子氣。那是當我們去豔陽天大酒店的會客室的時候,她手裡的繡球掉落了。當時她正走過前排座位,繡球就掉在座位前面。稍微過了一會兒,座位上的先生把繡球拾起來遞給她。看來這繡球依然完好如初。可是當我和她談起這件事時,她回答我的話很生硬。回家途中在馬車裡,她似乎為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心煩意亂,實在令人可笑。”
“真的!你是說在前排座位裡坐著一位先生,那麼當時在座的也有一班群眾了?”
“哦,是的,豔陽天酒店大廳裡的生意很好,當時還有好幾家在同時辦喜事,是不可能不讓他們進去的。”
“這位先生不會是你妻子的一位朋友吧?”
“不會,不會,我稱呼他作先生是出於禮貌,他只不過是一個看上去很平常的人。我幾乎沒有注意到他的容貌。但是,我想,真的,我們談得離題太遠了。”
“林月如夫人婚禮結束回來時遠沒有她去時那麼心情愉快。那麼,當她重新回到穆州她爸爸寓所的時候,她做了什麼事?”
“我看到她和她的女傭人在說話。”
“她的女傭人是什麼人?”
“她名叫艾麗絲,是個南洋人,從穆州和她一起來的。”
“一名心腹傭人?”
“這麼說也許有點過份。在我看來似乎她的女主人對她非常隨便,不拘禮儀。可是,當然在穆州他們對這一類事情有不同看法。”
“她和這位艾麗絲談了多久?”
“哦,幾分鐘。當時我正在考慮一些別的事。”
“你沒有聽到她們說些什麼?”
“林月如小姐談到些'強佔別人土地'的話,她總是慣於說這一類的俚語。我不理解她指的是什麼。”
“穆州的俗語有時是很形象化的。你的妻子和女傭人談過話後做了些什麼事?”
“她走進吃早餐的房間。”
“你挽著她走進去的嗎?”
“不,她一個人。象這一類小節,她是一向不講究的。接著,在我們就座大約十分鐘以後,她急急忙忙地站起身來,咕噥了幾句道歉的話,就離開了房間。她就這樣一去不復返了。”
“但是,據我瞭解,那位女傭人艾麗絲作證說,女主人走進自己的房間,用一件長外套罩在新娘的禮服上,戴上一頂軟帽,就出去了。”
“正是這樣。過後,有人看到她和唐雪見一道走進海德公館。唐雪見小姐就是現在被拘留的那個女人。那天早上,她曾經在波斯頓公寓所惹起一場風波。”
“啊,是的。關於這位年輕的婦女,我想知道她的一點具體情況,還有你和她的關係。”
燕嘯天公爵聳了聳肩,眉毛一揚,“我們已有多年交情了,可以說是非常友好的關係。她過去常在米其林餐廳吃牛排。我對待她並不吝嗇,她對我也沒有什麼可抱怨的。但是,小五郎先生,你知道女人是怎麼一回事,唐雪見是個可愛的小東西,和林月如一樣也是個非常急性子的人,而且熱切地依戀著我。當她聽說我要結婚的時候,給我寫過幾封可怕的信。老實說,我之所以這樣悄悄地舉行婚禮,原因就是我怕萬一在拜堂的時候出醜。她剛好在我們回來的時候來到林阿洛先生的門前,極力想闖進去,公然用非常難聽的話辱罵我的妻子,甚至還威脅她。但是我預先估計到可能會發生這類事情,在那裡安排了兩名便衣警察。他們很快就把她重新趕出門去,當她明白吵架決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時,就安靜了下來。”
“你妻子聽到了這一切了嗎?”
“沒有,謝天謝地,她沒有聽到。”
“後來,有人見到她正是和這個女人走在一起?”
“是的,這正是新德里的雷基德先生為什麼把這件事看得如此嚴重的緣故。據認為,唐雪見把我的妻子誘騙出去,並且對她設下了某種可怕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