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都快打到他家門口了,袁紹當然不可能視而不見。
不過袁紹這次倒是學聰明瞭,就命人駐守在倉亭津以逸待勞,等著曹軍行得人疲馬乏的時候主動出擊。
倉亭津位於白馬津和延津的東北位置,是與後二者同樣重要的黃河渡口。
曹營。
張郃自請為先鋒:“我本為袁公帳下,熟知倉亭地勢,主公於我有知遇之恩,郃當萬死不辭!”
曹初望著他臉上的神情,默默思索。
確實如此,張郃的作戰方式就是善於利用地形,若他出擊倉亭津,不說事半功倍,至少能省下很多力氣。
她下意識地望向曹操,但是曹操卻拒絕了張郃的請求。
用他的話來說,張郃剛降曹不久,如果曹操轉頭就讓他去對付原先的舊主,那豈不是有損於張郃自己的名聲嗎?
“主公之恩,萬死難報!”張郃感動道。
都這麼感動了,張郃當然不肯把說出去的話收回來,接著他就對曹操表示自己不要名聲,只要能為此戰盡力就可以了。
曹操把他扶起來:“我得儁乂,勝過微子去殷,韓信歸漢也。”
言下之意就是預設張郃為前鋒。
張郃的確沒辜負曹操,他率領前軍利用地形優勢,這才第一個照面就突襲了一把,搶佔先機把袁軍給打蒙。
這又不是春秋時期的打仗,還給敵方講道理,諸如打之前要先喊一聲才能開打的做法早已銷聲匿跡。
都過去這麼多年了,張郃早就深諳打仗的精髓,對敵人耍起流氓來不要太順溜。
袁營。
“稟主公,我等堅守倉亭,奈何張郃攻勢太猛,已有……潰退之勢。”
袁紹握著竹簡的手頓了頓:“張郃?可是那個降曹的張儁乂?”
“正是。”
袁紹本就因先前敗給曹操而鬱憤,如今倉亭又被他奪了過去,心頭更是生起了一種無名火。
這張儁乂……方才從他帳下離開不久就迫不及待地為曹操效力,怎能不讓袁紹一口老血卡在喉嚨口。
他握著竹簡的手緩緩收攏,力道極大,越捏越緊,最終竟是把竹簡捏出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斷裂的竹片劃破他的掌心,鮮血順著指縫緩緩滑落,最終化作指尖的一滴,濺落在地上。
……
是夜。
曹初方才想睡下,卻突然聽到營帳外傳來一道異響。
她披上外袍,把劍掛在身上,一把掀開營帳的簾子往發出聲響的地方檢視,心中疑竇叢生。
一個士卒正在偷偷摸摸燒著不知是布片還是紙的東西,用身子擋住了微弱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