撥開人群,卻不見其人。茶坊深處珠簾密垂,正好遮擋了撫琴人的身影。
蕭君綰笑說:“世間高人都不會讓人輕易看見容貌。”
凌天旭轉眼虛目盯著蕭君綰,唇角一揚:“你這是變著方在誇讚你自己嗎?”
“我算什麼高人啊,琴棋書畫,無一樣精通。”
“我看是你謙虛才對。”
二人說話間,琴聲停歇,讓圍觀的人意猶未盡,就連不懂曲藝的百姓都被這琴聲引了過來,可見這琴聲動人,讓人樂於駐足傾聽。
“今日我家小姐在此撫琴一曲,意在尋得一位有緣人,小姐便以此琴贈之。”丫鬟走到門前說道。
“人是高人,琴也是一定是難得的好琴。”凌天旭嘆道。
蕭君綰笑道:“你這麼喜歡,怎知她說的有緣人不是你?”
此時有路人問:“那怎麼才算是有緣?”
“只需懂我家小姐方才彈的曲子,然後作詩一首,若能讓我家小姐滿意,小姐便以琴相贈。”
蕭君綰饒有興趣地看著凌天旭:“你……聽懂了?”
“我哪知後面還有這一出,剛才聽得粗略,連旋律都已忘得差不多了。”
蕭君綰覺得凌天旭這是在死要面子,不肯承認自己不懂而已。
既然燕君陛下想一展身手,作為至交好友,她豈能不幫他一把。
蕭君綰竊笑,然後朝店內說道:“可否勞姑娘再彈一遍?”
丫鬟不悅:“既是尋覓知音,一曲即懂,哪有讓我家小姐再彈第二遍的道理。”
“罷了,這樣的琴家裡多的是,走吧。”
“走什麼,我還等著看凌公子一展身手呢。”蕭君綰輕言,勾了勾唇角,移步上前,“既然如此,我便不敢勞煩姑娘,不過可否借姑娘琴一用?”
那丫鬟皺起了眉頭,甚是不樂意:“你要彈我家小姐的琴?”
“夕荷,讓她進來吧。”
珠簾後傳來的女聲清冽,如珠落盤。
丫鬟這才讓路,放蕭君綰進去。
蕭君綰走至那處,掀開珠簾,只見粉面如凝脂,黛眉若裁柳,縱使無顰無笑,依舊不減國色,加之那墨一般的青絲垂下肩去,更添溫婉動人,怎一個傾國傾城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