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嫂子說了,出了她們家的院門往西走上個百八十步,就是裡正一家。
白言蹊同宋清和陳碩到達裡正一家時,院子裡正有個年紀約莫七八歲的小娃在掃雪,見白言蹊等人進來,那小娃匆匆撇下掃把就往屋子裡跑去。
“娘,今天晚上我們可以吃燜肉了!”
白言蹊:“……”
她們登門拜訪和吃燜肉有什麼必然的聯系嗎?她怎麼聽不懂。
那小娃的聲音剛落下,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婦人就掀開簾子探出頭來,眸中帶著些許警惕和提防。
此時的白言蹊正站在宋清與陳碩之間,那裡正婦人看向她目光極為不善,問道:“三位是有什麼事情嗎?”
白言蹊一個‘你上’的眼神丟給了宋清,自己默默往後退了半步,給宋清讓出位子來。
宋清笑答:“我們幾人從懷遠縣來,要往徽州府城去,路上風雪太大,便在李家嫂子那裡投宿一晚。在李家嫂子家,我們發現鹽價似乎出了問題,想來打聽打聽。”
“我們三人是去徽州府城參加算科考核的,不瞞這位嫂子說,我身邊這位白姑娘算科水準極高,國子監中傳出來的題目都無法難倒她,此次考核十有能過。若考核透過,喜便享有算科博士一職,享朝廷俸祿,有向聖上諫言之權。說不定能夠解決鹽價之變呢!”
宋清說完之後,特地沖白言蹊挑了挑眉,氣得白言蹊一陣牙癢。
這個宋清看起來老實,實則也是一個黑到骨子裡的餡兒包,她好不容易將鍋甩了出去,沒想到宋清三下兩下就又把這口鍋扣到了她的頭上,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裡正夫人聽宋清這麼一說,看向白言蹊的眼神瞬間就變了!
之前,裡正夫人見白言蹊一個女兒家站在宋清和陳碩兩位男子的中間,先入為主的以為白言蹊是那種長袖善舞,喜歡將男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不良之人,誰料這姑娘竟然是一位要去參加算科考核的良才!
差點就將珍珠當魚目了!
裡正夫人心裡那叫一個悔喲!腸子都青了一半,她還想著等她家兩個娃年歲稍微大一點之後就去私塾裡念上幾年,然後送去參加科考呢,就算考不中,那好歹也不至於和他們一樣變成睜眼瞎,除了柴米油鹽和種地之外啥都不會。
明明面前站著三個要去府城參加考核的人,她居然看輕了人家……若是早早抱緊這幾條大腿該有多好!
縣試,州試,府試!
“能夠去府城參加考核的,定然都已經透過了縣試和州試,這是妥妥的讀書人啊!”
裡正夫人心裡憋屈,她恨自己有眼無珠,不過轉念一想,這府試的時間還沒到,這三個人去府城參加什麼勞什子考核?
莫不是這三人合起夥來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