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7
待莫語睡沉之後，楚洋走出臥室，把家裡所有電子裝置都檢查了一遍，最後只剩下了莫語的手機。即便在這種時刻，他也不覺得自己有權利翻看莫語的微信，雖然他早就和莫語互換了手機密碼。讓母親來刪除郵件是事急從權，可現在……楚洋糾結再三，還是輸入了密碼。
122026，兩個人的生日組合。
令楚洋意外的是，莫語的微信非常幹淨。
置頂第一：【yang】
置頂第二：【韓≈莫】
楚洋的母親姓韓，這是他們一家人的群聊。
接下來是科室群、科研群、晏闌、蘇行、淳教授，之後就沒有了。
不用點開，從預覽視窗顯示的最後一條訊息時間就可以看到，在那封郵件傳送之後，群聊之中並沒有人發言，朋友圈內也沒有相關的訊息。
楚洋鬆了口氣，他把莫語的手機放回原處，揉著額頭靠到沙發上。
沒一會兒，楚洋聽見衛生間有水聲，他調整好狀態，起身往屋裡走。
“阿語，這麼快就醒了？”
莫語沒有回應，只有源源不斷的水聲從衛生間裡傳出來。
“阿語？是不舒服嗎？”
“我進來了啊？”
“阿語！你鎖門幹什麼？！阿語！！”楚洋破門而入，看見的是莫語淹沒在浴缸之中，玫瑰花瓣漂浮在血水之上，眼前滿是刺眼的紅。
楚洋全身冰冷，動彈不得。
驟然驚醒。楚洋大口地喘著氣。第二次了，這是第二次夢見莫語出事。
楚洋不是神，他就算比旁人更穩定強大，那也只是相對而言。面對陳盈病發時的無助，面對莫語吐血時的驚慌，還有在夢中失去莫語的絕望，情緒一層層疊加，雖然不至於讓楚洋崩潰，但他也確實不再像以前那樣樂觀。越愛越無力，不是愛累了，而是清楚地感受到，愛真的不是解藥。楚洋知道莫語是愛自己的，他也在用力告訴莫語自己很愛他。可莫語依舊在情緒的漩渦之中掙紮，緩慢下墜。
楚洋的手機震了一下，是【韓老師】發來的訊息，那是他給母親的備注。
【韓老師：阿語怎麼樣？】
【楚洋：他睡了。媽，如果我陪他回去休養呢？】
【韓老師：逃避可恥但有用。】
楚洋笑了一下，回複道：【母上大人什麼時候開始看日劇了？】
【韓老師：但那只是暫時的。電子郵件可以發到世界上任何一個有網路存在的角落。被動攔截和躲避，最終只會走到避無可避的地步。到那時他要承受的痛苦更多。】
【楚洋：所以這件事無解，是嗎？】
【韓老師：侵犯名譽權要自訴，侮辱罪和誹謗罪屬於親告罪，你代替不了他。】
【楚洋：能瞞一天是一天吧。晚上我們下去吃飯。辛苦您和爸了。】
【韓老師：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