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個沒話語權的編劇,實在承受不起。”
“非要這樣說話?”江夢合皺眉,反感她的陰陽怪氣。
“你當初什麼態度,如今又要求我的態度,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望著眼前熟悉的臉,印芸竹覺得疲倦。
她不想繼續和江夢合掰扯,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不如一把火燒得幹淨,何必去擺出來重新打理。
“當時心情不好,所以遷怒到我身上?”印芸竹指了指胸口,“我是出氣筒嗎?想看到就一個電話打過來,不想看到就踢走,過幾天又把人哄回來。”
“從來沒有這樣的道理,既然鬧得大家都不開心,又何必重蹈覆轍。”
意識到情緒激動,她放軟語調,講話帶著悶悶的鼻音。
註定無法磨合,在看到已定的結局,還要不顧火坑往裡跳嗎?
“話說得過了,”江夢合皺眉,“同一個劇組,關系別鬧得太僵。”
“是太過了,那我重申一遍。”
“江夢合,我承認和你在一起很開心,但分開了,我身邊遲早會有別人,再續前緣也是互相耽誤——”
“你覺得和我在一起是互相耽誤?”江夢合打斷她的話,譏諷道。
印芸竹鮮少看她流露出明晃晃的惡意,語氣像淬了冰寒涼。她屏住呼吸,心突然揪緊似的難受起來。
“難道不是嗎?”
心被委屈浸泡得酸澀,只是一段隨時可以拋棄的關系,為什麼要走得艱難卑微,走得小心翼翼。
這聲質問直擊人心,江夢合深吸一口煙,火光黯淡,她垂眼不語。
連廊的窗戶沒關嚴實,風嗚嚥著朝裡灌,驅散潦倒頹廢的煙霧。兩人默立對峙許久,女人率先打破沉默。
“是。”
嗓音被煙燻得嘶啞低沉,像割裂布帛後的毛躁邊緣。
她承認了。
印芸竹扯起嘴角,臨走前輕輕撞開她的肩膀。
走廊只剩江夢合一人。
她夾住煙頭,直到火星燃盡傳來灼燒的痛感,才後知後覺回神。
指節處被燙出緋.紅一片,女人卻恍然未覺。她盯著那處傷痕,走到垃圾桶旁。
回想剛才印芸竹的話,她按住煙頭,用力撚了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