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會說出去啊,明明你才是大漏勺!”
“就是就是,憑什麼聽你的?”
“再亂講打你們哦!”見他們不聽話,印璇氣得跳下來。
眾人見狀,紛紛作鳥獸散,一時間,小公園再次吵鬧起來。
車停在陰涼處,葉影窸窣,透過玻璃掃過女人的眼睫。江夢合側坐面向印芸竹,腕上的力道依然沒有松開。
她靜靜望向坐在身前的人,印芸竹被氣得胸口發疼,眼尾泛紅盯著方向盤的方向,終於鼓起勇氣與江夢合對視。
“你到底想怎麼樣?”聲聲控訴壓抑瀕臨崩潰的情緒,“我求你了,我聽你的還不行嗎?”
為什麼,為什麼非要找上這裡?
自從回到泉城,江夢合再次糾纏上來。不同於先前印芸竹的主動,這次角色置換,反倒對方更積極。
這樣的態度放在以前,興許會讓印芸竹被幸福沖昏了頭腦。時過境遷,卻成了無法擺脫的麻煩。
“你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團亂,被發現你就滿意了?如果被看到……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站在她的視角,江夢合的來勢洶湧是一場極端的報複。報複她不該走向自己的路,而該傻傻站在原地等待一輩子。
“既然不喜歡,就不要再折磨我了,行嗎?”印芸竹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
虛浮的嗓音讓江夢合瞳孔失焦片刻,她抿唇:“印芸竹,在你眼裡,我就是這麼不擇手段的一個人?”
印芸竹仍在自顧自控訴,也不知說給誰聽,憔悴枯竭得不成樣子。
“難道不是嗎?”從那晚開始,江夢合帶給她的印象就是顛覆性的。
偏執自負,妄想掌控她的社交,甚至她的整個生活。
這句話讓江夢合本該分辨的心思偃息,她想要覆住印芸竹的手背,被後者不著痕跡避開。
“這麼想和我撇清關系,那以後就乖乖聽話。”
再心軟的陳詞從她嘴裡說出口,都成了另一種意義的威脅。
似乎已經習慣被印芸竹怒目而視,她的目光落在窗外。
失而複得的不真實感更令江夢合惶恐,她只希望經每時每刻,對方總能出現在自己看得見的地方。
隨便做什麼都好,至少讓她心安。
本意是想跟在她身後遠遠看著,結果被解讀成拿她的家人做籌碼。
原來自己早已成了印芸竹眼裡最不堪的人。
江夢合不後悔,甚至無比慶幸。她大概明白印芸竹不會是委曲求全的性格,只有強硬才能讓對方明白,自己並非也像表現得那般溫和。
五一假期接近尾聲,兩人在最後一天分開。江夢合似乎知道自己在印芸竹這裡不受待見,悄無聲息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