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
剛開始,江夢合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四目在空中交彙,她的眼底浮現猶疑之色,漸漸被詫異取代。
她以為自己會錯了意,小心試探:“你什麼意思?”
印芸竹不語,重新轉身,單手托腮看向窗外,像懷揣青澀心事的少女。
“你什麼意思啊?”江夢合瞥見她發紅的耳朵尖,面向她跪坐著,身體前傾想要下床。
遲遲沒聽到回複,女人卻不急,手死死攥住身下的床單,語氣緊張中帶著溢於表面的激動。
“芸芸……”
“好啦!”印芸竹受不住剖心的肉麻情話,急忙打斷,“把傷養好,出院以後再說。”
後面沒了動靜,她好奇轉身,見江夢合盯著自己,唇角彎起微妙的弧度。夕陽的餘暉透過眼底,將她的雙眸照得亮澄澄的。
落日像顆油黃的鹹鴨蛋,慢慢墜入西山。
“別這樣看著我。”印芸竹別過臉,經過病床時手腕被人拉住。
“真的沒有做夢?”女人的眼彎得像兩片月牙兒。
小心翼翼的討好態度戳中印芸竹的心,想起以前無數次辜負對方,儼然將曾經的自己打為壞女人。
否則,江夢合該是多麼驕傲的一個人啊。
“對不起,”她垂眼看兩人交握的手,“原諒我的任性。”
手腕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道,江夢合把她拉過來,四目相對,彼此的身影映入眼簾。
“是我活該,只用這麼點伎倆,就把我的芸芸騙到手了,”江夢合歪頭,“怪我反應太遲鈍,也怪我自以為是,什麼都不和你商量。”
長久的關系需要無數次的妥協和理解,她太小看印芸竹的喜歡,低估對方想要走下去的決心。不過確實不該怪江夢合,畢竟印芸竹的外表太具欺騙性。
像從小到大服從長輩安排的乖乖女,從不行差踏錯一步。
印芸竹骨子裡是個叛逆的人,在如流水線的軌跡上行進二十年,終於掌握人生的主動權。從擺脫家庭的束縛,到一步步實現經濟自由,直至賀平找上門,算是尋找到夢想的價值。
“什麼你的我的,”印芸竹躬身,被女人的眼神勾得臉頰發燙,甩手道,“你是你,我是我。”
“那我是你的。”江夢合絲毫不覺得委屈,扮作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
她揚起左半邊臉頰,意思再明顯不過。
“什麼啊……”印芸竹鼓起雙腮,訥訥道。
然後趁江夢合不注意,在她的臉上留下蜻蜓點水的一吻。
不像印璇親姐姐時響亮地表達愛意,是唇.瓣掠過柔軟的安靜,夾雜著溫存和珍惜。
江夢合這下是真的信了,又捧著右半邊臉頰,得寸進尺:“這邊也要。”
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印芸竹臉皮學厚了,湊上前就要吻住。
誰知江夢合比她更快,轉頭封住她的嘴唇,眼皮微垂,最後緩緩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