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她驚愕到口不擇言,印芸竹的話一波接一波帶給她的沖擊,比這些年吃過的娛樂圈瓜條還要精彩。
“江夢合。”
“哪個江夢合?”
“就是那個。”印芸竹指代敷衍,黏黏糊糊不願坦白,然而事已至此,以貝嘉麗敏銳的直覺,遲早會知道,還不如親口告訴。
“演戲的那個。”
“《歸途》的女主角,我們還一起去看過她的電影。”她貼心補充。
“你——”貝嘉麗瞪大雙眼,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充斥著荒唐,“你!”
要不是印芸竹淚眼婆娑的模樣,她還以為對方編造新書的抓馬劇情來騙自己。
“對不起,不該瞞你的。”印芸竹低頭認錯,愣是讓貝嘉麗連火氣也發不出來。
兩人對峙,氣氛沉著凝重。小魚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摟著懷中的貓薄荷球來回蹬腿,像只情急的兔子。
“這我幫不了你。”貝嘉麗率先開口打破沉默,像是陳述印芸竹的無可救藥,只能忍痛放棄。
“對不起……”印芸竹只會道歉。
肩膀被人重重拍下,貝嘉麗重新站起來,把身前用過的碗碟摞在一起。
“我是說,沒辦法替你手撕江夢合,她的粉絲沒手撕我就不錯了,”女人端起餐具走向廚房,聲音由近及遠,“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我淹死。”
“沒辦法,誰讓我是看著你長大的,在沒走出失戀前,讓我先陪著你吧。”她口吻老成,莫名讓人不爽。
“嘉麗……”印芸竹扶著門框,靜默站在原地,“謝謝你。”
“大恩不言謝,”貝嘉麗的話摻雜著水聲,“你別對我動什麼非分之想就行。”
感激的話差點脫口而出,化為窘迫和惱怒。
“沒有的事!”印芸竹臉皮薄,稍微逗兩句,雙頰就會浮泛著緋.紅。
怎麼會有人對自己的魅力産生這種誤解,這完全是兩碼事,太相熟的關系失去神秘感,反而讓人沒有探索的欲.望。
貝嘉麗哈哈大笑,手中的碗碟因洗潔精的潤滑脫落,噼裡啪啦掉得水池裡到處都是。
知道她要在公寓小住幾天,印芸竹特地將客臥整理出來,床單換得也是嶄新未用過的。
夜晚將至,將泉城這座傷心的城市籠罩在暮色之中。縱橫交錯的天橋上車流密集,像搬運的螞蟻緩慢推進。
印芸竹窩在書房,她最近開了新文,把最新章節放入存稿箱,並設定好時間。
做完這一切,還要將改編成影視的書改成劇本。賀平的工作室沒有訊息,她只能硬著頭皮按書冊修改。
客廳傳來貝嘉麗打遊戲的動靜,高喊聲隔著木門也能清晰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