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芸竹算不上有骨氣的清高女人,至少在衣食無憂情況下,不會被財富誘惑,唯一的可能是相信了別人的甜言蜜語。
“她們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膩了就一腳踹開,管你叫屈挽回,還喜歡注射亂七八糟的藥……”
聽貝嘉麗的口吻,印芸竹知道她誤會自己,及時解釋:“我沒傻到那種程度。”
“她和我一樣,是個beta。”
此話一出口,她便認命閉上眼睛,甚至動作細微地朝旁邊挪動。
“什麼?”
“她也是個beta。”
一回生二回熟,印芸竹不再感到燙嘴。尤其貝嘉麗的反應出乎意料的平靜,更讓她惴惴擔憂褪.去了些。
能夠得到身邊人的諒解,哪怕只有一位,對她而言都是莫大的進步與鼓勵。
“我請問呢?”貝嘉麗皺眉,配合動作雙手攤開,“兩個beta,怎麼搞?”
表達得太過直白,她清了清嗓子,重新組織語言:“這和生殖隔離有什麼區別?”
“馬和驢也能生出騾子啊……”印芸竹小聲犟嘴。
“你是馬她是騾子嗎?”貝嘉麗覺得不可思議,“你有沒有想過被發現的後果,別人會嘲笑瞧不起你們的,會說你們沒有分化的本事,效仿她們亂搞!”
越到後面,她言語態度嚴厲,就像在看一位誤入歧途的失足少女。
“可我喜歡她啊,我能有什麼辦法。”印芸竹頂撞,眼淚如斷線的珠子往下掉,顫.抖的聲線帶著哭腔,“我能有什麼辦法,我也不想——”
“有更好的路走,我為什麼要讓自己受委屈!”她起身,“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我就活該嗎?”
昨夜和江夢合爭吵的委屈盡數湧上心頭,和朋友的指責疊加幾欲將她淹沒。印芸竹像在海上浮沉的一葉孤舟,面對狂風驟雨無措飄搖,連指引前路的燈塔也未曾見到。
她太迷茫,每一步前進都帶著試探,下定決心鼓足勇氣,換來的卻是這個結果。
誰又不希望得償所願?
溫良的控訴猶如泣血,聲聲質問讓貝嘉麗怔在原地,讓她發熱的頭腦冷靜下來。
“抱歉,我說話太過,你冷靜一下。”她站起身來,握住印芸竹的肩膀,給予一個溫暖的懷抱,又用紙巾替她拭淚。
“你們都嫌棄我。”
印芸竹又抽噎哭起來,明知沒出息仍然止不住,幸好江夢合沒見過她這副狼狽模樣,否則又要用諷刺尖銳的話語攻擊自己。
明明她以前最溫柔體貼,撕下偽裝赤.裸.裸展露真實的一面,連分開後的幻想都不曾留給自己。
“誰嫌棄你?”貝嘉麗不滿,“我沒有啊,你做什麼我都支援,剛剛只是略微表達一下,我的驚訝。”
“告訴我,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