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了這麼香!”貝嘉麗走進廚房,看到灶臺上被煎得金黃的魚排。
“你怎麼過來了?”印芸竹拿出餐碟,把平底鍋上的魚排分成兩份。
貝嘉麗順勢從冰箱拿了瓶檸檬水:“單姨讓我過來看看你。”
印芸竹垂眼沒說話,把碟子端到餐桌上。
那通電話以後,單松月應該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又礙於長輩的身份不好勸導,才差貝嘉麗過來探望。
對於女兒的敏感情緒,她總能第一時間察覺。
可惜自己不爭氣,消沉在失戀的痛苦中無法走出,甚至這段關系稱不上戀愛,全是她的一廂情願。
只要靜下心來,印芸竹便會想起女人的臉,想起她的唇在嘴角輾轉流連,想起她在事後掌心的撫慰。
在她發呆之際,貝嘉麗已經乖乖坐在桌前開動,小魚聞到香味,放棄碗裡的凍幹飛速奔來。
“咋回事啊,怎麼哭成這樣了?”
“沒有。”印芸竹低頭,看起來委屈得快要落淚。
手臂被人拍了下,貝嘉麗恨鐵不成鋼,連即將到嘴的魚排也放下了:“你怎麼回事?都不和我說,是不是好朋友?”
“真沒事,就是工作上不如意,被讀者罵了。”印芸竹坐下,埋頭表示抗拒交流。
“我不信,”貝嘉麗盯著她,“你做這行這麼多年,心髒被錘煉得這麼強大,害怕那些人說長道短?”
印芸竹不願理睬,用叉子專注切下松軟的魚肉。從側臉來看,遲遲未消腫的眼睛看起來有幾分滑稽。
又令人心疼。
小魚撐在貝嘉麗的腿上,探出半個腦袋張望魚排,又用爪子來回扒拉。飯桌上一時沉默,偶有餐具碰撞的尖銳動靜。
見她沉默吃飯,貝嘉麗全然沒了心思,端起座椅湊過去:“你別告訴我,你是失戀了?”
失戀……她和江夢合算嗎?昨夜親耳聽到對方從未喜歡,全是自己自作多情,那些經歷的美好片段,全部如破碎的尖銳玻璃,刺入心髒,傳來密密匝匝的痛意。
感情上的不對等讓天平自然傾向絕情的一方,徒留印芸竹原地踏步。
她恍惚一瞬,突然覺得味同嚼蠟。
這副反應更坐實貝嘉麗的猜想,她本來還嘲笑自己異想天開,見狀一股無名火蹭地竄上來。
“不是哪個賤男人啊?我去手撕了他!”她拍桌,音調揚高。
小魚嚇得連忙朝桌底鑽,圓溜溜的眼睛覷著兩人。
“不關她的事,是我太得寸進尺。”被人安慰,印芸竹更覺得委屈,心中的酸意冒著泡泡直往喉嚨湧。
其實早該知道的,兩人是越過精神交流彼此取悅,本不該産生亂七八糟的情愫,是江 夢合一步再一步的退讓,讓她感覺有機會更近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