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愛好。”荀酹將茶杯推到風惠然面前,“風局長不用客氣,叫我荀酹就好。”
“是哪個字?”
“一樽還酹江月[注1]。”荀酹回答。
風惠然道:“你的名字很少見。”
“嗯,沒有跟我重名的。你的姓也不常見。”荀酹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喝茶吧,涼了就不好喝了。”
風惠然端起杯子聞了聞:“普洱?”
“對,風局長懂茶?”
“我可不懂。”風惠然說道,“我只喝得出來普洱。”
荀酹淺笑了一下,說:“如果你喝不慣,我這裡也有白水。”
“喝得慣。”
“有什麼想問的就直說吧。”荀酹又給風惠然的杯子裡斟滿茶,“配合警方調查是我的義務。咱倆要是再這麼寒暄下去,剛才那位警官應該就要回來了。”
風惠然挑了下眉:“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那我就直說了。今天午飯時對街那家西餐廳出了點事情,你知道嗎?”
“知道,看見你們的人在清場了。”荀酹說。
“中午十一點半左右你在幹什麼?”
“我在南明路的咖啡店,跟朋友在一起。”荀酹頓了頓,放下茶杯看向風惠然,“你懷疑我?”
“正常詢問。”風惠然解釋說,“昨晚和今天中午兩起案子都在你這家書店的附近,這是我們必須要走的程式,你別介意。”
荀酹:“為什麼懷疑我?我是凡人,你們特案局辦的不都是非人族的案子嗎?”
“看來對我們有了解?”
“有一點。”荀酹回答,“你也看見了,我這是書店,平常沒事我就在這看書,看得多了自然就瞭解得多。”
風惠然用藏在風衣下面的左手悄悄捏出一張符,而後抬頭直視荀酹的眼睛,問道:“書店現在不好掙錢吧?”
荀酹坦然回答:“這是家裡留下來的,我這裡離大學城近,時不時有些學生來買書,所以收益還行。”
“難怪了,不用付租金的話自然就省去了大部分成本。”風惠然收回眼神,“你剛才說跟朋友在一起?”
“對,他叫鐘正南,是酆都大學歷史學系的客座教授。十點半的時候他來店裡找我,說想喝咖啡,我這裡沒有,就跟他一起去了南明路的那家咖啡店。後來看時間差不多,就在咖啡店裡隨便吃了點簡餐,坐到快一點的時候我們就分開了。他回學校去上課,我就回來了。”
風惠然皺了下眉:“你知道鐘正南是誰嗎?”
“當然。”荀酹點頭,“他是地府判官。怎麼了?人和鬼不能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