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努力,她成功解密了一部分發件人資訊,最終得到了一個與研究所高層通訊的閘道器地址,她看著這個地址,緩緩靠在椅背上。
這裡她曾今去過。
她還記得當時是一名姓詹的女人與她談話,話裡話外是要她跳槽去她們的大型制藥企業。
是誰想挖她來著,江繾從回憶裡撈起那個名字——程鬱。
她給裴安發訊息:【程鬱,你認識嗎?】
裴安的電話打了過來,“我現在去找你。”
實驗室裡,擠擠挨挨站了三四個人,裴安把情況講完,江繾理了理,“你是說……你媽媽曾在年輕的時候與程鬱在一起過,生下了你姐姐裴寧,後來遇見了你母親裴明政,兩人結婚後生下了你……”
溫若芸:“這就是豪門千金嗎……”
姜汀:“意思是她之前就對你下手了,從擊斃錢勞作那一刻?”
裴安揉了揉眉心,“也許吧。”
江繾轉身面向試驗臺,翻看堆積如山的資料,經過仔細篩查,她發現程鬱曾在多個實驗專案中擔當負責人,其中包括一個被擱置的專案,專案描述為“生物制劑試驗”,而此試驗被標記為“風險過高,暫停”。
她檢視了專案參與人員名單,錢勞作也在名單之中,負責該專案的資料安全維護。
就在此時,溫若芸忽然插話:“等等,這意味著‘小琳’不僅不是她的親生女兒,甚至可能是實驗的受害者,她的所謂‘盜竊’其實只是為了掩蓋那些實驗失敗的真相?!”
“極有可能,”江繾點了點頭,“而程鬱正是為了避免這項實驗失敗的訊息洩露,施壓上級對錢勞作執行極端手段。”
裴安輕嘆一口氣,說道:“所以錢勞作只是一個被利用的犧牲品,程鬱不僅害死了她,還讓她妻子背負著不存在的‘女兒’的痛苦……”
江繾注視著裴安,眼神複雜,輕聲道:“也許這個所謂的‘女兒’是錢勞作對過去實驗的愧疚表現。一個無辜生命在她眼前消逝,她無法面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最終編織了這個幻象來緩解內心的痛苦。”
溫若芸深吸一口氣,下意識要掏出煙盒,被江繾一眼瞪回去了,“那程鬱的目的也不言而喻了,利用錢勞作的愧疚,達成她的私慾,不僅讓她竊取資料,還讓她承擔一切責任。”
就在幾人討論之際,總調局副局長姒瑾言打來電話,語氣冷淡:“你們的調查已經越界了,特別是你,裴安。命令是上級下達的,你有責任服從,而不是一意孤行地去挖掘這些隱藏的事。”
裴安沉默片刻:“那如果上級的命令是錯誤的呢?如果命令下達的背後只是為了掩蓋真相,讓無辜之人被利用、被害死?”
姒瑾言冷冷一笑,語氣如冰:“真相?你知道你正在追求的‘真相’可能會帶來什麼後果嗎?如果揭露了這些,你將面臨的,不只是失業而已。”
氣氛驟然緊張,姒瑾言的聲音又響起來,“這樣吧,你先停職一段時間,我讓別人接手這個案子。”
不等裴安回應,她便掛了電話,隨後實驗室湧入的,是一群武裝人員。
“裴警官,請你配合我們的審訊。”
一切發生得太快,江繾眼睜睜看著她被帶走,裴安回過頭,以口型對她說了一句,“別擔心。”
裴安遭到突然的停職,並被帶到審訊室中接受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