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來到了陽臺,這裡有很多他丈夫生前給她種的花,卻看見申似錦在碰她的花,她大叫,攥著申似錦的領子給了她一巴掌。
小孩被打蒙了,受傷的眼睛流出血來,浸出了紗布,鼻孔也緩緩流下兩行鼻血,她的耳朵被打的嗡嗡響,以至於之後總是會耳鳴。
她被陳白扔在地上,沒有哭一聲,只是愣愣地看著母親。
陳白的精神這幾年非常不正常,已經到了一直病態癲狂的地步,她又去踹申似錦的肚子。
小孩縮成一團。
陳白根本沒有停歇的意思,她拿著一盒盆栽,眉眼瘋狂地就想砸在申似錦身上,申似錦關鍵時刻躲了過去,慢慢地爬了起來。
“你還敢躲?”陳白嗓音尖銳。
她沖了過去,申似錦害怕她,在她即將沖過來的時候哭著喊“不要,媽媽。”
但陳白已經完全喪失了母性,她攥著小孩的頭發又給了她幾個耳光。
申似錦痛的受不了,也哭不出來了,小孩本能地咬了一口陳白的手,然後發揮出最大的力氣,使勁一推。
按理說小孩力氣再大也大不到哪裡去,但是陳白的身體日益潰敗,如今是骨瘦如柴的一把羸弱身體,被風一吹就能倒。
陳白往後踉蹌,後腰即將碰到天臺邊緣,卻不料這一塊的欄杆因為之前生鏽所以都拆了要維修,現在是空落落的一塊。
陳白身體沒有支撐,掉了下去。
後面的事申似錦已經記不太清了,只知道陳白的腦袋撞到石頭,死了。
也就是那之後,她的內心産生了巨大的愧疚,她覺得是自己殺了母親。
她甚至能感覺到母親在跟著她,想要殺了她,
許許多多次,她都看見了母親,但是始終沒有人相信,她們都覺得她在發瘋。
可她知道母親在她身邊,一直在找機會殺了她她。
因為是她害了媽媽。
她惶惶不可終日,耳邊總是有很多聲音讓她去死,有好幾年裡她都不敢出門,甚至不敢交朋友。
因為那些人的臉都是母親的臉。
申似錦來到這個世界以後,這些讓她恐懼的幻覺與聲音已經好了一點,但並沒有完全消失。
耳邊刺耳的哭聲人聲瘋狂地喧嚷,在她耳蝸裡瘋了一樣跳竄,她的腦袋如同針紮一樣的疼。
眼前的場景已經徹底扭曲,呈現出一張張陳白麵無表情的臉。
聲音不斷。
去死。